第65章 魂界篇 · 六十四 北溟之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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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

   ——《列子·汤问》

  

   *********

  

   巫山境历十六年腊月廿三 小暑之时

   魔域,北溟。

   硕大无朋的巨鲲之脊,暗藏在浓黑如墨的海面下,不时反射着天穹之上变幻莫测的极地幽光。目力所及处,不见日月,星辰也黯淡无光。永世的寒冷,太阳永远也照不到的地方,没有人间那般万物生长的景象,所有生机都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原本应该是这样。但一股生人的鲜活之气,却随着幽水暗流,缓缓飘入魔境王的鼻翼之中。

   “雨云霏雨,叩见魔境王陛下,谢陛下危急时刻施法相救。”霏雨朝魔境王欠身拜谢。

   “举手之劳,平身。”

   “谢陛下。”

   魔都大殿之上,群魔汇聚。魔境王斜倚于王座顶端。

   “刘烝,”魔境王继续缓缓说道,“和三才塔之事,雨云卿办得很好。”

   霏雨欠身:“谢陛下夸奖。”

   “嗯……第三件事,雨云卿既已筹谋妥当,想必朕,也不必再为其所虑。”

   霏雨浅笑道:“霏雨不才,已将门下真如弟子夜露擒获,如今只需施法召其心魔,魔域天门自会打开。魔境铁骑自淮水、蜀川南北两路同时进军,届时刘烝已死,群龙无首,取长京王城,当不费吹灰之力。”

   “师父……咳咳……你疯了。”夜露无力地瘫坐在霏雨身后,语气中满是绝望。

   霏雨没有回答,只是淡然回望着夜露,完美掩藏着一切情绪:“那陛下答应霏雨的事……”

   魔境王摆一摆手,示意左右。大殿中央地面洞开,地下泛出妖冶的紫红色光芒,与此同时,无数女子的呻吟声,响彻整座魔都王宫。

   呈现在霏雨和夜露眼前的,是一方巨大的地窖,不计其数的魔族少女赤身裸体,如同无数条肉虫一般,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挤满了整个空间。魔族少女们暗青的皮肤上,裹挟着一层晶莹的黏液。开始夜露还疑惑这些粘液从哪里来,但她很快就知道了。

   夜露忍不住观察着近处能够看清面容的魔族少女们。与人类少女相比,她们的身体更加瘦削,略显嶙峋,脸部的轮廓更加精致,下巴尖锐,有着更大的瞳孔和更为深陷的眼眶,这使得魔族少女们,先天比人类少女更多了几分淫媚之气。和身体其他部分的瘦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们的乳房和嘴唇却异常丰满,并且都有一根细长而柔韧的舌头。有几名少女翻起邪魅的双眼,一脸难耐地盯着站在上方地面的夜露和霏雨,樱唇微启,细长的舌尖如一条小蛇般缓缓探出,淌着唾液在胸部的乳晕上蜿蜒,一点一点地挑逗着自己勃起的乳尖,发出“嗯嗯”的嘤咛声。不消片刻,她们的身体便一阵剧烈抖动,随着愈加强烈的“呀呀”声,淫水也随着身体抽动的节律,一股一股地从淫靡的小穴中喷涌出来,射在下方其他女孩的脸上和身上。如此此起彼伏,久而久之,所有的魔族少女,都被浸润在彼此的淫水之中。

   “这是三万,”魔境王沉沉地说道,“雨云卿不放心,大可下去亲自数一下。”

   “呵呵,不必数了,陛下说是三万,自然就是三万。只是还有一人,陛下……”霏雨说到这里,稍稍迟疑了片刻。

   魔境王不耐烦地摆摆手,提高了声音:“打开魔域天门,朕自会让你见他!速去!”

   霏雨不再追问,欠身一拜,回手拉起夜露的手,轻轻一提,二人朝着地窖直落下去,下方数万魔族少女顷刻间躁动起来。

   这是一片无垠的肉欲之海,肌体绵滑的少女们,从四面八方挤压和摩擦着,一边高声浪叫,一边将飞溅的淫水和乳汁,喷射在霏雨和夜露身上,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魔域寒气滞重,这地窖中充斥着魔族之气,更是阴寒逼人,夜露本来身子虚弱,此时顿感天旋地转,连近在眼前的霏雨,看起来也忽近忽远。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霏雨的声音飘忽着,在夜露耳边回荡,“鹤冲虚。”

   一声鹤啼,地窖上空巨大的白色羽翼向两侧伸展,所有的魔族少女都乘风而起,悬浮在空中。地窖紫红色的墙壁开始渐渐模糊,眼前的场景开始转换。

  

   *********

  

   2003年5月13日 16:10:09

   京都,花见小路。

   游人如织,霏雨和夜露在靠近袛园的路口正中出现,6000名魔族少女也浮现在街道上空。

   “なん……なんで?”年轻的高中生少女们,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吓呆了,不可思议地望着街心,下意识往人潮后方躲。

   霏雨一只手紧紧搂住夜露的腰身,以免她体力不支倒地,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脑的发髻,轻轻按下,朝夜露苍白失血的嘴唇上用力吻下去。夜露清瘦的手无力地在霏雨肩头捶打几次后,徒然垂下。激吻过后,霏雨突然间抱起夜露冲向人群,人群惊慌散开,夜露的身体被摁倒在路边的长椅上。霏雨用整个上身将夜露死死压住,随即迅速掀起夜露的道袍,亮出粗长的灵阳,对准夜露雪白细嫩的双腿之间用力一拱。

   “啊~~~~~~~~~~~~~~”夜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右手死死攥住长椅的椅背,手背上的青筋,透过苍白的皮肤暴凸出来。

   “啊……啊嗯嗯……啊哈嗯嗯…………”

   霏雨用左手攥住夜露的灵阳,身体开始动作,每一次重重的插入,都伴随着夜露撕心裂肺的哭声。此时的夜露,已然失去了起码的矜持和尊严,完全沦为被肆意凌虐的泄欲工具。她身体孱弱无力反抗,霏雨压得她丝毫不能动弹,只能一边痛哭,一边忍受着强暴带来的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摧残。霏雨对被置于身下的夜露没有丝毫怜惜,只是用尽全力地不停抽插,腰胯剧烈地撞击在夜露那一双大白腿上,令她双腿和臀部的肌肉不停地来回摇晃。

   旁观者对眼前的奇景开始有所反应。男人们有的议论纷纷,有的一脸兴奋煽风点火,还有人高叫着跃起,伸手抓住漂浮在空中魔族少女纤细的脚踝,将她们拉到地面上,从背后死死抱住,急切地将硬挺的阳具插入少女们的私处,随即也像只发情的公狗一样,趴在少女们身上肆意奸淫。抓不到魔族少女的,便将不怀好意的眼睛,转往身边年轻貌美的女职员和学生们身上。

   对夜露狂风暴雨般的奸淫持续了近十分钟,霏雨感觉手中夜露原本垂软冰冷的肉棒,突然泛起一股热力,继而缓缓膨胀,一下两下频繁抽动起来,这意味着夜露的高潮就要来临。霏雨更加用力地一边用手套弄着手感细腻的青瓷灵阳箍,一边用肉棒顶端刺激夜露的子宫深处。夜露原本就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渐渐变得更加凄厉,杏眼圆睁,脸颊和抓在椅背上的手指都憋得通红。

   “嗯!嗯!!嗯!!!”霏雨最后用尽全力挺了三下。

   夜露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泪水打湿了贴在脸上的发丝。她拼命想将身体躬起,用抽搐来抵消高潮的快感冲击,然而霏雨却更加用力地将她压在椅子上,双臂紧紧夹住她身体两侧,手中操纵着灵阳箍死死锁住她抽动的肉棒,以至于她甚至连抽搐和射精的空间都没有,只能任凭被强制压抑的巨大快感直冲头顶。一阵天旋地转后,夜露两眼一翻,再也不省人事,直到此时,霏雨才起身将灵阳从夜露小穴中抽出来。

   “凤重阳!”霏雨朗声断喝,一注火舌从夜露紫胀的龟头喷出,瞬间在空中幻化成为一只巨大的凤凰,紧接着又分成数千个火种,朝四面八方辐射开来。

   在场的每一名魔族少女身上,都被火种烙下了一个小小的真虹之印,随着印记的飞速消失,少女们的肤色也由原本的青色转为赤红。抱着魔族少女疯狂奸淫的男人们,瞬时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飞快地将肉棒从少女们体内拔出,然而悔之晚矣,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焦肉的味道。一声鹤啼之后,霏雨和夜露,连同所有魔族少女,都随一阵清风化为乌有。

   东山之下发出轰鸣,街道中间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人群四散逃开。

  

   台北,永福桥。

   “俞婼,等下到Lubby停一下,我要买点蛋糕回去。”

   “好。”

   “对了馨佩,你上次去那家公司面试怎样?那家公司Offer很难得的,你要跟喔,不然到时候……啊!!”伊湄突然惊叫一声,车胎也同时发出刺耳的尖鸣。后排两人用力撑住身体,才没有撞在前座的椅背上。伊湄顿时火冒三丈起来,对着驾驶座大吼:“俞婼你干嘛?!!”正要继续发作,却看到驾驶座的俞婼瞪大双眼望着前方,吓得花容失色。

   夜露衣衫凌乱,一脸恍惚,踉踉跄跄顺着车道的方向,冲着三个台大女生的车头逆行而来。霏雨跟在她身后,不疾不徐。

   夜露走到车前停下,无力地将上半身搭在俞婼的车头正前方,一脸哀求的神色:“救……救我……”

   与此同时,6000魔族少女在空中显现,遍布桥身两侧的整片天空。桥上的车流逐渐停止,司机们纷纷下车,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令人匪夷所思的奇观。有很多人,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数量众多的妙龄少女,在自己身边同时出现,更何况她们还都赤身裸体,其中有一些几乎触手可及。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悬浮在自己身边魔族少女的脚背,少女顿时发出娇羞的嘤咛声,男子显现出抑制不住的兴奋。

   俞婼、伊湄和馨佩呆呆望着拦在车前的夜露,谁也没有勇气打开车门。她们眼睁睁看着霏雨不慌不忙地走到夜露身后,一手缓缓将夜露的头按在车前盖上,一手撩开她宽松的道袍后摆,腰部用力一挺。此时的夜露对霏雨仍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只是被迫将脸紧贴在车盖上,用悲凉无助的眼神盯着坐在车里的三个少女,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随着霏雨在小穴中抽动的频率,夜露下身的青瓷灵阳箍“叮当叮当”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车头,她甚至连发出两声叫喊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依稀能听到她口中浅浅的呜咽。

   不知为何,彭馨佩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玻璃静静看着这一幕时,心跳开始加速,竟油然而生一种微妙的兴奋感。她用不易察觉的幅度,微微并拢修长的双腿,黑色的丝袜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她先观察了一下坐在身边的伊湄,确定伊湄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车头的霏雨和夜露身上,随即似不经意地低头掀开超短裙看了一眼,只见大腿根部的黑丝,已然被沁出的淫水沾湿,反射出亮晶晶的光点。

   霏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车内的三位少女,一边继续着对身下夜露的奸淫。由于体力不支,加上体内快感的冲击,夜露双腿的肌肉始终在颤抖,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顺着车盖往下滑。霏雨为了控制住下滑的趋势,只能将她的臀肉压得更紧,同时双手从下往上抽住她的大腿后侧,最后索性双臂用力一挺。夜露“吖”地一声,双腿被霏雨直接顶起,贴着车盖向两侧张开形成了一个“M”形,如此一来,整个身体的重量,便都集中在被霏雨插入的小穴中。受到新刺激的小穴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两下,淫水带着白沫被“吱吱”地从霏雨肉棒下方的缝隙中挤出来,淋在车前散热器的挡板上。

   夜露连续第二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迎来高潮,这次更是正面面对着近在咫尺的三位台大女生,身体的每一次抽动,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被坐在车里的三位少女看在眼里,残存的最后一点矜持与自尊被打击殆尽。

   “麟上清!”

   高亢的呼声过后,霏雨将灵阳从夜露的胯下抽出。激荡的阴精随着夜露肉棒的抽动喷薄而出,在空中幻化成一只恣意奔驰的巨大青麟,身后拖着长长的水柱,又宛如一条巨龙,从每一位漂浮在空中的魔族少女身上穿过。

   永福桥震荡起来,下方的河面也开始躁动。

   霏雨盯着坐在车内的彭馨佩,嘴角现出诡异的笑容。

   彭馨佩脸上也显出莫名的微笑,突然开口:“……我拿到Offer了。”

   “哈?!你刚刚讲什么?!”伊湄满面惊惶地望着彭馨佩淡定的表情,完全不知所以。

   彭馨佩转头面向伊湄,重复了一遍:“我已经拿到路氏集团总裁助理的Offer了。”

   仍是一声鹤鸣,随着空中的魔族少女们逐个消失,俞婼的车,也终于与其他所有的车一样,不可避免地随着永福桥一起塌陷。站在桥上和坐在车里的人,纷纷呼号着落入水中,随即被卷入水下那个巨大的黑色漩涡。

  

   *********

  

   巫山境历十六年腊月廿三 小暑之时又三刻

   博鳌岛,博鳌渡。

   Taylah原本灰白色的双瞳罩上了一层薄雾,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岚纱京华梦的法力仍未消逝。

   青袖从泪妆递过来的锦盒中,小心翼翼地汲取灵姬之血,回头唤了一声:“岚纱。”

   岚纱意会,口中念动法令,被京华梦催眠的Taylah,一边缓缓走近青袖身边,一边伸出手指,从青袖手中蘸取血汁,开始在空白的黄色符面上画出形态诡异的魔文。Taylah的指尖触碰到符面时,会发出滋滋的声响,随即冒起一缕缕细细的轻烟。但此时的Taylah完全感觉不到手指的灼痛,只是在岚纱的驱使下,一张接一张地将黄符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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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张写毕,青袖转身:“忆梦,来。”

   忆梦仍然没有从刚刚师父与师姐们的对战中回过神来。她想了很久,无论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往一向对弟子们温和有加的师父,为什么会毫不顾忌地对六师姐和自己,发起那次足以致命的攻击。

   “忆梦!”

   三师姐一声断喝,令忆梦回过神来,她恍恍惚惚走到大师姐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她手中的黄符。

   青袖面对着忆梦,蹲下身来,举起手中的黄符,郑重地说:“忆梦你记好,这八道灵姬血符,由我们八人之血,和白牙魔姝的魔血画成。我们若有不测,你遭遇魔族时,便可以用它们来收服。你一定要收好,切切不可忘记。”

   忆梦一边伸手接过灵姬血符,一边惊魂未定地问道:“大师姐……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会遭遇不测?师父……师父为什么要……要杀我们?”

   青袖低头不答,旋即又抬起头来:“忆梦……师姐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十分凶险,不能再带着你了。”

   忆梦一听便着急起来:“我不!我要和师姐们一起走!”

   青袖伸出双手按住忆梦的肩头:“我们会把你和七师姐放在一起,你们要彼此照顾,明白吗?”

   忆梦哭得梨花带雨:“不!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师姐,到底为什么?师父为什么要杀我们?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五师姐呢?师父把五师姐带到哪儿去了?”

   “忆梦你记住!”从来都温婉轻柔的大师姐,此时突然提高声音斩钉截铁地说,“从今日起,我们再不是雨云筑下弟子,你的师门只有风花陵!雨云霏雨勾结魔族,陷巫山于危境,我等身为巫山子民,断不能助纣为虐!从今日起,剿灭魔境军,诛杀雨云霏雨,便是你毕生的使命,明白吗?!”

   “剿灭……魔境军,诛杀……诛杀……”

   忆梦一脸惶惑,没有勇气继续重复下去,她用求助的目光逐一扫过六位师姐的脸庞,师姐们则以同仇敌忾的表情作为回应。

   “嗯……啊……这……这里是……”另一个弱弱的声音,在众女身后响起。

   众女转身,目光齐齐落在那个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灰衣少女身上,随即面面相觑,一脸惊愕。

   过了许久,还是最不经事的忆梦哽咽着叫了一声:“师……师父?”

   眼前的少女,虽然衣着装束不同,但容貌身形却与雨云霏雨一般模样,只是大为年轻,与十六年前雨云筑初见时无异。

   乱弹突然大怒,拖起手中的长刀便要上前,却被青袖伸手拦下:“乱弹!别冲动,先问清楚。”青袖徐步来到少女身前,轻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灰衣少女重复着青袖的问题,但似乎连她自己,也并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

  

   “她素来体质羸弱,能成为真如弟子中的佼佼者,全凭过人天资,但在道法修为上,终究也有注定无法突破的瓶颈。

   罹患忧思之症,使她情志郁结,故而时常以泪洗面。真如观主知她内心无法淡泊,便也不能臻至道家最高的无为之境。从这点上来看,安排她转投我门下,倒是观主有心了。

   那日,她忽而对我说了那样一句:‘我的药,就是你。’

   ——《巫山随笔(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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