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是我。”令鸿接通了电话。
“黄苓怎么样了?”男声说到。
“按照之前的协定,黄苓被他们带回去了。”
男声停顿良久。
“所以林远被抓到了?”
“抓到了,被那两个女的带回来的。”
令鸿正站在窗前,拉开窗帘往外面看。林远四肢被铁链锁着在地面上,昨夜被令鸿虐到奄奄一息的他,此时马眼里还插着细棒。
男人正坐在桌前,办公室的窗帘紧拉着,男人打开了桌前一盏台灯,右手握着手机,左手拿着一串佛珠。
“好吧,十万,林远。”男人说。
“十万?”令鸿对着通话孔说,“之前六个女孩你每个都出了二十万,是因为林远是男的所以只值十万?”
“不是,林远是男的,按常规我会出更高的价格。但是!”男人斩钉截铁地说,“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所以,我是在帮你处理后事。况且,我现在资金流比较紧,拿不出很多钱,要不然以后再给你补点优惠。就这样,我还要开会,挂了。”
令鸿把手机拿开来,发现男人已经挂断了。
男人关掉手机,放到桌子上。随后手里转着佛珠,推开房门走出去。
令鸿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抽搐的林远。
“没劲,自己玩去吧,我吃饭了。”令鸿把奶瓶扔给林远,林远挣扎着去喝。房门重重地关上了。
黄苓正躺在病床上玩手机,护士走了进来。
“哟,今天吃的干净啊。食欲不错?”
“那当然了,银铃姐姐。你们膳食部的伙食改良速度挺快啊。”
宋银铃拿起餐盘往黄苓头上轻拍了一下,“说话没个准数,姐姐是你能叫的吗?”
“哦,那就阿姨。”黄苓装无辜相。
“诶?你个小孩!”
“别打了别打了!”黄苓叫了起来,“我快输了!”
“行了,不打扰你玩游戏了。”银铃给黄苓换上新的药瓶,随后看了一下注射表。“一会要做个出血化验,让你家里人带你去。五楼大厅左拐血液科。”
“知道了。要不姐姐你带我去吧。”
“想得美。”银铃拧了一把黄苓露出被子的白丝腿,“多大人了还穿丝袜。”
“你是嫉妒我腿好看!”黄苓叫到,但银铃已经走出了病房。
霞姐扭头看了一下,随后进了病房。
“你和她很熟了?”霞姐似笑非笑地问。
“知道,住院部刚来的实习生,用期两年,管特看病房,比我大三岁。”黄苓眼睛盯着手机。
“喜欢吗?”
“这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又不穿丝袜给我看,我哪里会喜欢她?”黄苓说。
“你就真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了?”
“这有什么好喜欢的,我又不是——”黄苓还没说完,好像意识到什么一样住了嘴。立刻换了个话题,“今天下午我还有化验,要你带我去。”
霞姐看到自己从黄苓这个号称不透风的嘴里面套出了一点信息,不禁大为满意。她已经从反面证实了黄苓目前有喜欢的女生。而她猜到,这个女生就是目前在黄苓房间里的那个。
“你一条裤袜穿多久了?”霞姐狠狠拧了一把黄苓的大腿。
“怎么又拧?”黄苓叫到。
“又?”
“呃……没什么。”
“脱下来,我给你换新的。”
“别别别,我自己脱,自己脱。”
化验过后,黄苓符合出院标准,在医院里待了两周的黄苓此时出院了,加上在之前令鸿那里扑腾了小一周。距离驾车逃离县城已经有三周时间,而自己还没有被发现,说明自己大概率已经逃脱追捕了。
从医院开车回来的时候,正好经过了自己家的田。黄苓下车去那片地方转了一圈,给祝兰烧了点杂草,随后回到了旅馆。
王娟正在前台,面无表情地看着黄苓,因为此时他正在替霞姐算账。而众所周知,算账是一件很令人头痛的事情。
“七个全部卖出去了……加上之前两个……还有其他两个……三个……”
“好好算。最后记得把总账报给我。”黄苓说了一句,随后上楼了。
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发现门关的紧紧的,拧一下,没拧开。
小青正好路过,黄苓扭头问,“青青姐,我门怎么锁上了?”
“你房间好像有人吧?去娟姐那里把钥匙拿了?”
“哦!对!”黄苓恍然大悟,“没事,我这里有钥匙。”
小青点了点头,随后走开了,黄苓用钥匙打开门。
“唔……嗯!唔……”
刘雨星正被大字绑在床上,嘴里咬着口球,身上除了一条白色裤袜之外没有其他衣服。裤袜裆部还固定着一个旋转抽插的震动捧。
刘雨星正在享受这个过程,不料黄苓此时开门进来。两人对视。场面十分尴尬。
“刘雨星,和你同龄,同省。”霞姐正在翻看资料,黄苓躺在病床上听她读。
“其父为上海税务局外贸科副科长,其母病故。”
“副科长?还是管外贸的?”黄苓抬起头来,“这级别不小啊。”
霞姐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继续读,“与其父有矛盾,具体原因不知,怀疑同个人行为有关。可能有特殊嗜好。今年三月,同网上认识的七名同好外出聚餐。后失踪,正在多方寻找,下落不明。”
“后面就不用读了。”黄苓说,“副科长?丢女儿了,不着急吗?”
霞姐耸耸肩,手里拿着材料,看到装的满满的餐盘放在床头柜上,一时间不知道手里的东西该往哪放。
“给我。”黄苓拿过来,仔细翻看。
“现在警方应该就在追查我们,希望他们查不到。等等。”
黄苓抬起头来,“还记得邢大姐她们当初抓刘雨星她们是为了干什么吗?”
“这我哪知道?不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要卖给,一个叫龙哥的家伙?”
“对了。就是这个叫龙哥的。”黄苓把资料放下来。
“我们可以拿他打个虚枪,转移一下警察的视线。”
“这怎么做?”
“你按照我的行动来。”
霞姐听了之后,立刻离开医院,火速赶回旅馆。
“邢玉在哪个房间?”
“203好像,你让小青带你去。”王娟说。小青打开门,随着霞姐到了邢玉的面前。
小青把口塞和眼罩摘掉,邢玉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随后看了两人一眼。
“还想怎么玩我?”邢玉低低地说。
“这次不弄你,要你帮个忙。完事之后,给你放松放松。”
“真的?”邢玉说。
“当然,带你洗个澡再活动活动什么的。”霞姐说。
“是什么事?”
霞姐拿出一张纸条,邢玉看了一眼,露出非常困惑的表情。
“这是干什么?你们要把那几个小姑娘卖掉?”
“差不多,你发语音给龙哥,就说姑娘到手了,躲了几天风头,现在可以出货。”
邢玉感觉有隐情,但碍于自己情况不利,于是乖乖地拿过手机,打开和龙哥的聊天框。
龙哥这两天一直注视着街上车水马龙的局面,心里一直想邢姐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此时手机一震,立刻拿出来看,发现是邢玉发给他的消息。
邢玉:龙哥,八个小姑娘都到手了,还在躲警察的视线,后天晚上在大城外小三村玉米田里交货,你开两辆车多带点人,我会坐小货车过去,依然要全现金。
随后又发来许多张图片,龙哥放大仔细看,确定是真的。
龙哥:可以,我马上准备人车。
龙哥关掉手机,回头对一众兄弟说,“起来!人到了!”
霞姐把手机拿回来,“小青,带她去洗个澡,我再回去找黄苓。”
深夜,李科长被一通电话惊醒,声音来自床头的座机。
“喂,是李科长吗?”
对面说话的是个尖嗓子,声音男不男女不女的。
“你是谁?”科长不耐烦地说。
“你很担心你女儿的问题吧。”
“什么?”科长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女儿怎么了?”
“你女儿现在很安全。”那人不紧不慢地说,“但是她现在见不到你,她说她有点害怕。”
“你想干什么?我先告诉你,你做这些是没有用的,一千万税款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科长表情严肃,手紧紧握着话筒。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让你们父女团聚。只是你可能要付出些代价。”
“我警告你,我女儿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你如果敢对她不利,最后付出代价的是你。”
科长猛地挂断电话,然后躺下盖上被子。
这时候,手机又震动一下,屏幕发光。科长拿起手机,打开消息。看到对方发来的图片,先是一惊,后是极端地愤怒。
他立刻回拨了刚才那个电话。
“你个吃里扒外,下三滥的家伙!”科长怒不可遏地说,“你敢碰我的女儿,我让你不得好死!”
“说话不要那么冲嘛,科长。”那人说,“五十万,你记好了,五十万。通讯方式和交易地址都在你手机上面了,不要报警,这是为了你女儿的生命着想。如果有差错了,那就是你的责任了。”
对方挂断了电话,科长再拨,是空号。
科长拨通了110。
“厉害了,黄苓。”霞姐说,“把龙哥和他爸撮合在一起,绝活。”
“引渔翁而捕河蚌。”黄苓不紧不慢地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一,警察找不到我们,二,龙哥也不会骚扰我们了。”
黄苓从房间里出来,刚刚他解开了刘雨星身上的束缚,让她先洗个澡。自己去找霞姐。
“龙哥是哪天被捕的?”黄苓说。
“也就一周前。”霞姐说,“当时交货的时候,已经埋伏好的警察看到龙哥带着人来了,直接冲上去抓人,但没料想龙哥自己没亲自出面,所以他的小弟被一锅端了,自己人跑了。不过好景不长,他自己也被人供出来了,藏身点全部暴露,无奈被抓。一个大的拐卖集团全给端了。”
黄苓点点头,“现在是在哪审他的?”
“山东潍坊好像,就是他被抓的地方。”
“潍坊啊,不错。”
黄苓又翻了一下龙哥的资料,随后回到了房间。
刘雨星正好从浴室出来,光着身子碰见黄苓。顿时脸红,用手捂着关键部位跑到床上,拿被子盖住身体。
黄苓走到窗前,做到旁边的藤椅上看着女孩。
“你不怕我?”
刘雨星摇摇头。
“你知道我是谁?”
刘雨星点点头。
“那为什么还要遮着掩着?”
刘雨星迟疑了一下,竟然真的把被子掀开,黄苓立刻震住了。
这丫头还真有点单纯,让她掀就掀,不,这已经是有点傻了。
“要不……你先穿件衣服?”
她摇摇头,“不用,给我条丝袜就可以了。”
汗,这女生还真有点开放啊。黄苓从柜子里取了一条干净的白色裤袜扔给她。
小雨穿上之后,这腿立刻让黄苓的眼睛挪不动了。
“好看吗?”刘雨星问。
“好看,特别好看。话说,你很喜欢丝袜吗?”
“当然。”小雨说,“而且我知道你也很喜欢。”
“这……你怎么知道的?”
“一箱子的丝袜,你说呢?”
黄苓暴汗,他想起来这个女孩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两三周了。
黄苓背对着女孩,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穿的裤袜。小雨只是看看没有说话。
“很喜欢捆绑吗?”身上同样只有一条裤袜的黄苓坐在藤椅上问。
“喜欢。你也是。”小雨说。
“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吗?”
“知道,而且我早就知道我要被绑架。”小雨说这话脸上表情特别安详。
黄苓暗自称赞小雨的心理素质,脸上依然不动地说,“既然知道自己有危险,为什么还会四处游玩?”
“因为我早就想被绑架了。”小雨干脆地说,“这也是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不离开的原因。”
黄苓心里想,你也不是想离开就可以离开。但是嘴上说,“是不是因为喜欢捆绑,所以才会幻想被绑架一次?”
小雨点点头,“这是其中一个理由。”
黄苓大概能猜到其他的理由,但他不说,只是说,“想让我陪你玩吗?”
小雨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捆的时候最好轻点。”
黄苓说,“不,我不用绳子。丝袜全包知道吗?”
小雨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黄苓知道他有的玩了。
“就是用丝袜把你整个人包起来,想试试吗?”
小雨点点头,“现在就可以试了。”
“把裤袜脱掉。”
黄苓从床头柜拿出两个假阳俱,涂满润滑油。小雨自觉地张开双腿。
“啊~嗯!”小雨情不自禁地发出声音。
黄苓拿出一团丝袜,展开。
“这就是连体丝袜吗?”小雨说。
“试试看,穿上。”
黄苓帮小雨把腰部的丝袜提起来,然后穿上袖子,把一根根手指也套好丝袜。随后套上头套,仅留背部一个开口。
“还有一件。”这次从反面开始穿,把开口留到前面。
第三件的时候小雨已经有些吃力,黄苓帮忙把丝袜妥帖地穿好。小雨的脸庞隔着白丝,多了许些朦胧和神秘感。
“完成了吗?”
“还没有。”黄苓拿出几条超大号的白色裤袜,抖开,张开一条袜腿,从小雨的脚尖套其,慢慢套到腰部。随后再从头部拉下来,将身体束缚在一条连裤袜内。
“还有两条。”
黄苓陆续给小雨套上丝袜,并且细致整理表面的褶皱。
“好热……现在。”
“还没有完成呢。”
黄苓拿出可以把整个人套进去的丝袜睡袋。从脚尖开始套过头顶,这样正着套了三层。再反向拉了一层到脚底,打上结。
“现在完成了!我的丝袜茧子。”黄苓抱住纯白的小雨,身体不住在她身上摩擦。
“……”小雨不知道说什么好,很突然地,黄苓启动了小雨下面的两个玩具。
突如其来的快感让小雨的身体挣扎起来,被丝袜包裹的身体在床上扭动。
“被全包的感觉很不错吧?一会就能高朝了哦。我现在有事,就先放置你一会。之后回来把你放出来。”
“回来!回来!”小雨叫了两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便开始绝望地娇喘起来。
黄苓走出房门,小青凑上去问,“调教的怎么样了?”
“去去去,没你的事!霞姐人在哪?”
“会议室。”
自从令鸿事件之后,有一间很少用过的房间改成了会议室。有两张木桌子拼起来的大桌子,上面有办公用品和两台笔记本电脑。桌子对着窗户,窗户前面立着一块白板。黄苓回来之后白板上面的内容被擦掉了。霞姐正在用湿抹布抹桌子,并且给墙角的两盆植物浇水。
“我找你问一件事情。”
“说吧。”霞姐头也不抬地说。
“如果小雨和你说她会被绑架,你觉得除了我们之外谁会绑她?”
“小雨?”
“刘雨星。”
“这我哪想得到,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叫她小雨?”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记不记得我们当初和科长通话?”
“还记得。”
“那你肯定记得,他说了两句我们都不太明白的话。”
你想干什么?我先告诉你,你做这些是没有用的,一千万税款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你个吃里扒外,下三滥的家伙!
“我记得,一千万税款什么的,另一句就是……吃里扒外?我当时就觉得,他肯定错认人了。”
“没错,这就说明,我们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是顶了一个人的包。”黄苓想了想,“一千万……那是经济纠纷?”
“这你就想不到了,这不是经济纠纷。”霞姐说,“这是贪污腐败。”
“好吧。那我大概明白了。还是黑吃黑?权钱交易?”
“恐怕没有交易那么简单。”霞姐说,“说过的,任何事情都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即使这件事情你可以做的非常容易。”
“那现在的情况是,小雨仍然失踪,警方毫无头绪,科长无能为力?”
“是这样的,但是,如果把一个毫不知底细的女孩子留在身边,是非常危险的事情。除非她是我们的货物,但她不是。”霞姐毫无顾忌地把话全部说了出来,因为她知道黄苓在想什么。
黄苓在屋里转了两圈,随后说,“我要去潍坊一趟。”
“你去潍坊干什么。”
“和龙哥谈一谈。”
龙哥已经被公安机关审讯,正关押在看守所内等待审判。黄苓深知自己无法直接进入公安内部查资料,因此他找了一个住在潍坊的朋友。
黄苓敲响了城市花园角栋三单元十五零二的大门。开门的是个头发很乱,衣服邋遢的青年。
“请问找谁?”
“我找可乐。”
“可乐是谁?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青年说着,正想把门关上。
黄苓把门按着,大声地说:“我叫黄苓,从一中来的。”
片刻地沉寂,从屋里又走来一个年轻人。
“你是黄苓?”说话者衣冠整洁,头发干净,和前面一位形成鲜明对比。
黄苓点了点头。他愣了一会,随后走上前,张开双臂,给黄苓一个拥抱。
“多久没见了!我差点没认出来你!我的天!小三年了吧!”
他松开手,“愣着干嘛?进来!不用拖鞋了。还有。”他扭头对旁边人说,“江芽,给黄苓倒杯可乐,倒冰的。”
年轻人把黄苓请进卧室。黄苓看到卧室里坐着三个人,有好几台显示器。加上之前两个有五个。
“我们正在打超长季赛,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边玩边聊。”
江芽端着可乐进来了,黄苓呷了一口,的确够冰。
“可乐。我这次来是找你有事。”黄苓直截了当的说。
年轻人笑了笑,“我现在已经不叫那个名字了,当初起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可乐好喝。但是现在战队里的人都叫我夜明。”
“好的,夜明。我想重蹈三年前的覆辙,借你爸的关系一用。”
“这……”夜明神情不太好看,“我爸近两年的确升职局长了,但是现在他还在评更高的职称。如果这个时候托个关系让他查个资料,不太好吧。”
“好吧。”黄苓耸耸肩,“那我也就没别的事了,我看你们玩游戏。”
夜明拿着手柄,沉默了一会。随后说,“不打紧吧?”
“不打紧,我可以去国安那边看看人,找下资料。”
“哦。”
黄苓端着可乐慢慢喝,当一杯可乐见底的时候,夜明又开腔了。
“这样吧。我爸现在挺支持我从警校转到信息部队的。但是校方的要求是,我在离校之前必须把学分修满,否则一不给毕业,二也不给我安排转进。我现在平时分是满的,但考核分还差两个点,一点是五分。我做好一个课题就能拿一个点,但是这个做好不做好,实际上是要由考方来定的。至于什么程度算优秀,我想,一个优秀的课题,首先,他的材料必须新颖,最好结合热点……”
“我懂了。”黄苓果断地说,“可以按这个去找你爸了。”
下午比赛结束后,夜明驾车带着黄苓来到了公安大楼。给岗亭看了一下证件,随后进了大楼下面。两人乘电梯来到四楼。
“我先去找我爸,一会找到了再领着你到门外站着,然后你等我和我爸谈好。我就让我爸带你去档案室找找看。”
黄苓把事先准备好的关于绑架案的情况资料拿给夜明,让夜明带进去。
“我知道了。”夜明一路小跑进了办公室。
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夜明说着话出来了。随后出来的还有一位高大的中年人,穿着警服。
“既然是查资料,也不是就不能看。也有些记者会向我们询问审讯的情况,我们一般也会向社会公开。”中年人一边说,一边向黄苓走来。
“这位就是你的同学?”
“是的。”夜明说,“我的同学,黄苓。”
“局长您好。”黄苓鞠躬,然后伸手。
“啊呀,你好你好,真懂礼貌。”局长和黄苓握了握手。黄苓感到局长的手十分温暖,而且沉重有力。
“就为了我们家陈文俊一点学分的事情,要跑前跑后做调查,是真不容易。你也要多帮帮他,好让我有所放心。”陈局长说。
“同学之间自然是要互帮互助的。”黄苓说,同时偷偷瞟了一眼夜明,或者说,陈文俊同学。
“那就这样,我带你们两个,去找最近那个龙四海绑架案的案情资料。就是在我们这里审理的,上海市委对这个案件是高度重视,容不得半点马虎。你要收集这种资料,支撑你的论点就很有说服力。”局长一半对黄苓说,一半对夜明说。
黄苓在房间里坐着。隔壁的档案室需要刷卡才能进入。局长进去不到两分钟,就拿着一个档案盒进来了。
“也就是一周前的事情,刚刚收编进去的,还热乎着呢。你们看,可以做做笔记,但是不要带出这个房间看。我还有事情要忙,你们看完喊我。”局长说,随后离开了房间。
黄苓立刻凑上前去,坐在桌前打开档案盒。夜明对这个没兴趣,坐在房间角落的椅子上喝可乐。
黄苓的眼睛看到开头几个字,立即锐利起来,不需要做笔记,所有的文字刚一入眼就马上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审讯报告。
问:叫什么名字?
答:龙四海。
问:多少岁了?
龙四海:从二十岁那年之后,我就没过过生日,已经忘掉了。但是算一下……我大概三十八岁有了。
问:哪里人?
龙四海:山东潍坊,营丘那块地方的人,大桥乡旁边的,方村。
问:干什么的?
龙四海:无业游民,只干些违法勾当,为的是谋生,找条活路。
问:找条活路?就你现在已经没有活路了。况且,只是为了谋生?你可知道你从那些无辜的受害者身上赚了多少脏钱!
龙四海:一开始我是真没想到能赚那么多。但是真到了有那么多钱的时候,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黄苓的眼球飞速转动着,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看的内容。
问: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说吧,为什么要绑架科长的女儿?还有其他七个女孩?
龙四海:一开始我是不想接这个活的,你说我好好的。为什么偏要去弄一个科长的女儿,我不是[不可描述]吗?但是对方开的价钱太高,两百万!两百万一个人!尽管我平时赚的钱很多,但一次上百万的我是第一次见。包括我那时候要维持一个场地的生意,因此不得不咬牙接下来了。但是我也不想去自己做,因为我是想金盆洗手了。所以就找了我手下一个能干的人带队去把这个女孩绑了给我。至于其他七个,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发现我的真实意图,所以顺带着弄了。
“对方?你背后究竟有什么人,说清楚点!”审讯员猛地敲了一下桌子。旁边的人正在奋笔疾书,被这一敲的,字写歪出去了。
龙四海身体打颤,继续说,“他是主动联系我的,知道我在国内属于最好的那种人。因此找我来就是看中我的信誉。他先给我打了五十万,然后说事成之后把剩下一百五十万一并付给我。这样我也就不担心事情落空,毕竟我还有五十万,所以我就想着去弄一百五十万回来。这样就更成功了。此外,他和我是单线联系,我用的是他快递给我的手机。只有他拨这个电话,而且我没法回拨。他每天晚上八点整都要和我联系一次,如果我有一次忘接了,他就要问我出了什么事情。”
审讯员互相看了一眼。
“那个手机现在在哪?”
“因为怕被发现,在逃跑的时候,我把手机扔河里去了。”
“你这是抗拒调查!”审讯员猛地站起来,举起拳头。
“别别别。”龙四海双手挡在前面,“别冲动。其实我也向别人打听过他们的情况。他们是海外来的一个团伙,专门收这种好看的小孩卖到国外,不仅女孩,男孩他们也买也卖。就专门做这么一个人口贩卖的跨国中间商。”
“这你又是怎么打听的?”
“我从我所认识的一个做安全工作的人那里认识的,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的信息,但是我想被从轻发落。”
“对于你,从轻发落已经不可能了,这时候应该坦诚交待,争取一个活的机会。”审讯员说。
黄苓把档案盒关上,在头脑中回忆了一下。
龙四海在后面还提到,他收到邢玉发来的照片之后,就立刻用秘密邮箱转发给了那个人。这个秘密邮箱只能用一次,所以他只有这次用了。对方收到信息之后,立刻用电话通知了他下一步的交货地址,是台湾的一个地方。并且告诉他可以从福州坐私船到台湾来,可以逃过检查,方便携带。
“怎么样?有收获吗。”
“有。”黄苓说,随后合上档案盒站了起来,“我想我找到我要找的了。”
“那我去告诉我爸把档案放起来,一会我送你回去。”
两人晚上在一起吃了饭,一起叙叙旧。最后,黄苓婉拒了留在他家过夜的邀请。坐凌晨的第一班机赶回了旅馆。
“有收获吗?”
霞姐正坐在会议室问黄苓。
黄苓从身后背包里套出了一份手写资料,“我整理的重点。”
“下一步想怎么做?”
“先派人去台湾找一下那个地方,然后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