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入了几分。
长安白湖,流音街。此街沿湖而建,画舫,花楼,驿站绵延三四里,天下商贾汇集于此。传说此街不论寒冬酷暑黑夜白天,都能听到绵绵乐声,加之湖水拍岸,相映成趣,故得名“流音”。
只是刚起战事,行商的本就少了五六成。再加上,这几日菜市口摆了一个天女圣典,将男子都吸尽了精气。这往日当是灯如白昼的花柳生意,此刻到是清淡出了鸟儿。许多铺子都只留了一盏门灯,无聊的姑娘们聚在后堂打起了花牌,麻将。
说这流音街中有一雅黛楼,是长安第一高楼,其楼临白湖而建。门开七间,起红柱,雕梁多是些祥云腾翻,燕雀飞舞的精细图案,青色幔帐由二楼挂下,底部挂球铃,风过时有轻微的噌噌之声。环外以白石砌墙,沿河处还种了些北方不多见的杨柳,心思精巧颇有雅趣。廊内则是包金镶玉,红烛百支,亮的宛如白昼。在周围一片片偃旗息鼓的花楼中显得尤是风光。
因为此刻,这雅黛楼正在接待一位贵客。
说这位贵客,身高马大,虎背熊腰,批金丝红绒袍,配三尺阔刃剑。随行二十余铁甲精骑。浩浩而来。
待那贵客踏步入了观云阁,四名女子已然等候多时。这观云阁乃是雅黛楼的顶层,可俯瞰长安全景,夜间灯起时远望,坐拥繁华不过如此。
贵宾坐定,身后立了一名随行的俊美青年,正是那马安,而坐着的自然是他的好世叔俞万山了。
一位三十过五的妈妈酥胸朝贵宾贴了过去,娇声道“将军,这便是我们长安城的四大花魁,已在此候了多时了。”
坊间美谈,说这长安有八娇,除却天四美,更看地四鲜。天四美,美在天上,只能想想,看的见,摸不着。可这地四鲜,只要你多金有才,却是可一亲芳泽。说的便是眼前这四位佳人。
赵京里的世子,巨贾若是能在其中一位姑娘的闺房中秉烛一夜。那都是羡煞旁人的美事。
只是此刻,四位花魁竟是齐聚观云阁,使得这本就华美的观云阁更显流光溢彩。观这四位女子皆是天人之姿,却又美的各不相同。一位华贵,一位雍容,一位出尘,一位婉约。女子身后各跟了一名十二三岁的年轻婢女,身穿素衣,手牵香灯。也是各个姿色出众。只是与花魁相比却是见拙了几分。
贵客大笑,道“嗯!不错,果然各个都是美人。名不虚传,比那李家的小妮子还好看些。哈哈哈”
那妈妈脸上神色微微一变,但立刻收敛起来,陪笑着望向几位姑娘道:“快,快,都介绍一下”。
那华贵女子一身淡紫衣衫,领开于肩宽,皮肤如那羊脂白玉,批薄纱,曼妙身姿若影若现。做一个万福温柔说道“小女子,林珊音,青州人士,今年二十一岁,见过将军。将军万安。”
这第二位女子一身红衣以金丝镶边,肩批祥云纹,头戴金孔雀,显得是雍容惊艳。上前半步微微俯身,胸前两堆白雪是气势惊人。万福道“小女子,李宜恩,雍州人士,今年二十五,请将军万安。”
第三位女子一身青衣,点缀几朵梅花暗纹。长得出尘动人,淡妆雅饰,一双美眸似幽谷深潭,也看不出喜乐哀愁。雅然而立,就似那不识人间烟火的山中仙子一般。她并不看那贵客,只是身姿恰到好处的一沉道“奴家姓温,单名一个婉,十九岁。凉州遗民,见过将军。”
第四位女子一身白衣,淡绣牡丹,玉簪入青丝,珍珠串步摇。身材娇小,耳垂点缀两朵小巧的粉色莲花。婉约中却藏着几分俏皮气质。脸带微微笑意的轻轻做福,声音像百灵鸟一般“小女子,彤彤,二十二岁,长安本地人。也请将军万安。”
“嗯,不错,声音也好听。哎,我说世侄啊。”俞将将脑袋撇向身后的少年。道“你看那叫温婉的姑娘可有几分面熟啊?”
马安拱手道“小侄来时就发现了,虽说气质完全不同,但眉目间与那李家大公主很是相似”
“嗯,对对对,你一说我想起来,确实像啊,就是奶子小了点,但脸上还比那妮子还好看几分”贵客摸着自己的嘴唇。顿了顿满脸淫邪笑容道“我懂,你的菜。今晚这姑娘归你。其他三个服侍老夫。后面的贱婢们在干嘛呢?替你们的主子把衣裙都脱了。”
“啊!?”此言一出,那妈妈惊了一声。
后面侍奉的婢女也傻在原地,从来没有客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心想哪里来的土豹子竟如此粗鄙。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妈妈却马上恢复平静,身子往那贵宾身上一靠,娇声道“啊哟~将军,我们雅黛楼的花魁她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要不,我楼下找几个好看的妮子替您下下火?”
“放屁!”俞将一个屁字喷了妈妈一脸口水。怒道“少给老子装。这花场还有不卖身的?信不信老子今日便拆了你的雅黛楼?”
妈妈也是二十年花场老手,见这贵客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挥手屏退了婢女。倒了杯酒陪笑道“将军,说笑啦。卖艺不卖身那是对别人,将军您这样的,我们的姑娘,巴不得以身相许啊。只是呢,姑娘们也是害羞的紧,要不这样,先喝杯酒,先让彤彤姑娘替您锤锤肩。彤彤姑娘可是精通医术,按人那叫一个舒服呢”
俞将夺过酒杯,刷的一撒,倒了个干净。骂道“娘的,老子让你们脱衣服便脱,怎滴?还要我唤来士卒把你们扒光?”
妈妈眼目一转,脸有阴霾,向那名叫彤彤的姑娘望去。彤彤却是将衣带一宽准备脱衣服。妈妈愣了一下,立马脸堆笑意道“那便脱吧,姑娘们。你们身子各个都如温脂美玉,既然将军想看,也没什么好藏掖的。”
只见那彤彤衣衫滑下,身上剩一条蓝边白绸的肚兜。其余三女虽是又怒又羞,但楼下二十精骑,人为刀俎,这些风月女子又岂会真的不懂。妈妈都无能为力,也只得眼眶红润的开始宽衣解带。
没一会,四人皆是珠玉软脂尽出,手臂遮着双峰,另一手则向下挡着下身。各个娇羞模样。四张小脸是绯红一片。
那李宜恩胸前最是丰满,一手遮胸是陷了进去。看得人血脉膨胀。
俞将一拍大腿,脸上是笑容狡诈道“好好好,不错,脸蛋美,身子也是上品。不过这遮遮掩掩的像什么样子?”说着向身后少年甩了甩头,道“去,用裙带将四女双手都缚到身后。”
“诺!”马安拱手一礼。
四女闻声皆是一惊,但脸上却并无什么表现,不知道是镇定自若呢还是不知所措。
马安走到第一名林姓女子身侧,拉住一只玉腕道“姑娘,得罪了”
一盏茶的功夫,阁内已有三位女子已被缚住了双手。这双手被绑身后,身子自然是随意观赏。
只见林珊音双峰挺拔,峰尖两抹微褐,韵开去与肤色渐渐融合。身子曲线优雅,如玉雕一般,那三角地带竟无半根毛发,十分光洁,如此毫无遮掩,使那女子更是羞涩万分,双腿非常不自然的并拢在一起,却是露出一条微缝。
那李宜恩被撤去手臂的遮挡,一对傲人山峰跃然而出,那峰尖深韵不如想像的巨大,峰尖也只是微微凸起,看起来软软的,使得整个胸部浑然滚圆,使人直想一把抓上,好好揉捏一番。
温婉姑娘是三人中最后被绑起双手的,只见那穿衣时并不起眼的胸脯,除去衣衫一观竟是十分饱满,那峰尖是淡淡粉红,极品色泽,很是好看。那座上贵客对她一阵视奸,小娘子是身子是微微颤抖,一对粉色小乳兴奋的立了起来,双腿微蠕,脸上红晕一片,甚至还微微喘息。之前的冰冷神色去了大半,反差之下更显娇媚。
俞将双目放肆的来回扫视几位女子的娇柔身子。眼中有的却不仅是淫秽,还不时闪出道道金光,仿佛是那掠食动物正在搜索猎物一般。
马安捡起了裙带,正准备去抓那彤彤的手腕,不想那彤彤竟狠狠一甩将少年的手甩了出去。马安一惊。
只听得“动手!”一声喊。一条黑影刷的窜起,双手往那俞万山脖颈处一锁,双腿一张一合缠住了他的熊腰。喊道“彤彤!诛杀国贼就在今夜!”
马安急忙望去,只见那老鸨此刻竟像一张枷锁一般将俞叔牢牢锁住。马安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胸口彭的一声,身子就倒飞出去。竟是那彤彤玉足一脚蹬来。彤彤借势而起,直冲俞将,一手拔下插于头上的发簪,一头秀发迎风而散。接着玉手一甩,那发簪竟是一柄短匕。
短匕丝毫不停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直插俞心脉将要害。
“啪”的一声,火光四溅。“贴身卫甲?!”彤彤心中一惊,只见那俞将竟是满脸含笑,丝毫没有惊色,仿佛早就知道会有人刺杀一般。
女子心知不好,像只受惊的小猫一般,小脚一点,蹬蹬的往后弹了几下。那娇嫩身子轻盈起伏,一对丰满胸部显的弹性十足,身子一停,秀发披下,及腰长短,很是好看。若不是此刻性命搏杀,定要为她拍手叫好。
那老鸨“啊”的大叫起来。只见俞将那两只能挥200斤重兵的大手牢牢抓住老鸨双手。往外撕扯想挣脱束缚。老鸨却是拼了老命紧紧束住,虽是满脸痛苦神色,俞将却竟一时挣脱不开。
“再攻!”老鸨喊道。刷,只见彤彤身型一糊,第二道银光如天外流星直刺面门而来。
彭的一记,俞将放弃了拉扯手臂,千斤重拳往后砸去,正中老鸨脑袋。老鸨受击是身形一松。俞将是奋力一闪。划的一下,脸上被那流星划出一道口子。
女子这一刺刁钻狠辣无比,身体全力前倾,只求一击而中。没想到却被俞将惊险闪过。女子强弩之末,只得勉强变招,耍了个刀花向下而刺。只是刺势未起,身子已在空中一停,那俞将是一脚踢中了女子小腹。女子是躲无可躲生生吃了一脚向后飞出撞到了墙上。痛的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此时阁内的其他人都被这电光石火的搏杀惊的目瞪口呆。
“刺客…”马安刚才被那小美人玉足一蹬倒在地上胸口像火烧一样,此刻终于缓了过来。一边慌张的大喊“有刺客!有刺客!”一边狼狈至极的从地上一个翻滚,缩到墙角拔出匕首护住自己,生怕还有三名女子也会袭来。
“彭彭”又是两声,老鸨脑袋又中两拳。一张脸上已是鲜血横流。但锁住俞将的身子却丝毫不肯放松。怒喊道:“再攻!”
彤彤姑娘勉强的站起来,双腿却不听使唤,刚想再次出击,却是一虚是单腿跪倒在地,两条没点赘肉的漂亮美腿颤抖不止。下体汩汩的冒出血来,在地上滴了一滩。想是刚才小腹吃了一脚已是伤及内脏。
俞将见状,也不再用拳砸,而是双手向后抓住老鸨的脑袋,向内发力。“啊……”老鸨顿时发出凄惨叫声。再发力数分,只听老鸨的脑袋发出恐怖的咯咯之声。老鸨叫声更是惨烈,七孔流血。“再!”老鸨喊出一字,却是“咔”的一声戛然而止。七孔已经不是流血可以形容,准确的说是喷出血来。一颗头颅就这样被俞将生生的压扁了,那老鸨缠在俞将熊腰上的双腿无力的幽幽挂下,双手却是始终不肯松开。
“啊!!啊!!”阁中三女看到这恐怖景象是惊叫不止。俞将扫了一眼三女,单手向后扯住老鸨的脑袋,起身一个背摔,将尸身朝彤彤甩去。
少女极劲一发,侧身翻滚。不算优雅的勉强躲开。抬头时,那俞将竟已到了身前。少女一惊,顺势单手一挥将匕首当暗器射了出去。俞将只是单手一拨,当的一声,匕首插入身后石柱,竟入了半刃。
女子身型却不停滞,连翻几下,到了之前脱下的衣堆旁。蹭的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软刃,回身便斩。只是那女子下盘失力,刃势虽是一道完美弧线,但刀速却慢了三分。俞将先是吓了一跳,一霎间身形却是不退反进。身子一缩一张靠向女子身子,单手往那握刀的手腕上一接一拉,另一手变虎式向上一斩。
“啊”的一声惨叫,女子一条玉臂被生生折断。软刃是咣当落地。
俞将哼了一下道“难怪想给爷爷按身子。原来还藏了这种阴毒手段。”说着又往彤彤小腹狠狠一脚。
“啊!”少女又是一声惨叫。在地上蜷成一团。那带血的蜜穴蠕动了几下,像失禁一般喷出一股黑血来。看来再无反抗能力。
蹬蹬蹬,门外传来士卒慌忙上楼的声音。彭的踢门闯入。却见将军已经摆平了刺客。几名为首的士卒急忙跪地领罪。
马安见士卒赶到,壮了胆子。起身走到失去反抗能力的彤彤身后,将剩下的一只手与被折断的手一起绑到身后。
彤彤挣扎了几下却使不上力,只得任由马安捆绑自己。全身蜷缩,幽幽颤抖,显得格外娇小。只是倒在那里难受的咳了几下,那漂亮的嘴角上也丝丝的冒出鲜血。
马安想起刚才这女子一脚踢的自己生疼,心里恼火。抓住她的脚踝,将一条玉腿拉起来,使门户大开,彭的往那女子蜜穴上狠狠一脚。
“啊!”女子吃痛是双足扑腾。马安却不放手,又往那下体连踢三脚,踢的那鞋尖都沾了一层血雾。才算解气。
“好了,别弄死了,我还有话要问。”俞将冷冷道,马安知道自己失态。低头松开女子玉足,朝士卒使了一下眼色。
士卒识趣的将彤彤架到俞将面前跪定。俞将摸了一下摸了下自己胸口,有点惊讶那里竟挂了彩。冷笑道“小妮子有几分内劲啊。竟能一招刺穿爷爷的卫甲。”
彤彤怒目而视,懊悔自己没有第一刀就插其面门。俞将蹲下身子把脸贴近彤彤的俏美小脸,伸出一手抚摸着女子耳垂上的莲花耳饰道“多好看的妮子,死了真是可惜。告诉爷爷你主子是谁。我便饶你性命。如何?”
谁知那女子不为所动,一伸头欲要咬那抚摸自己之人,俞将一躲“啪”的一记耳光。彤彤却不退缩呸了一下,怒骂道“强取豪夺之徒!毁我大赵国运!今日我杀不了你,他日自有天收你!”
俞将哈哈而笑,接着表情一冷,伸手抓住彤彤两枚乳首将她生生拉了起来。彤彤勉强跟起,最后两只小巧玉足惦着地,全身的重量皆在胸前两块肉上。“嗯嗯”的发出呻吟。
“啊!!”惨叫声渐起,彤彤整人都被拉离了地面,背后的双手挣扎着想要帮忙却挣不开分毫。两只小脚想去扒住俞将腿部来减轻痛苦。
“红妆暗卫。”俞将一字一句的说着。彤彤脸色一变。却立刻收敛起来。
“爷爷知道你们的组织,说出来,便饶你性命。”俞将一边说着一边双指加劲,狠狠的揉绞着。
彤彤“啊啊”惨叫,痛的眼泪刷刷流下。
“爷爷的俞家酷刑,你这样的小姑娘定是受不住的。不如早说。”俞将正说着,忽然眼中金光一动,刷的松开女子侧身一闪。“嗖嗖嗖”几柄暗器不知从何处射来,好在那俞将身子十分敏捷,暗器全都射到了空气之中。
“还有刺客!”一名士卒叫喊道。其余士卒抽出佩刀,四下张望。但却不见半个人影。
俞将心念一动,心中大喊“不好!”。只见那被松开双乳的女子脚一着地便是一弹,弹出丈余,一对美腿奔开,欲要夺窗而出。谁知才跑三步便脚下一软,整个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定睛一看,那可怜女子的美背上已是插了一柄暗器。
“哎!”俞将叹了一下,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几发暗器真正的目的原是杀人灭口。一眼望向士卒,厉声命令道“搜索刺客!”
“诺!”数名士卒手忙脚乱的冲了出去。虽然知道不可能追的上,但也不得不装装样子了。
彤彤姑娘倒在地上,身子剧烈的颤抖,一张美丽脸孔却是眉心发紫,显然已经中了霸道的毒药。双足在地上乱蹬,仍然想往窗口逃脱出去。下身流出的血在地上画出了一道道向窗而去的杂乱的痕迹。
哗的一下,那女子口中呕出一口黑血。马安赶紧追上拉住女子一头青丝将脑袋掰了起来。道“快说!”
不想女子脸上却展笑颜,一口被血染红的牙齿,使那笑颜显得诡异万分。她幽幽吐出了一字“滚…”。表情便彻底凝固了。
俞将是一阵无名之火起。啪的一拳,把一枚案几砸得粉碎。怒道“给老子查!把刺客给我找出来!”阁内剩下的士卒是纷纷跪下道“诺!”。
接着俞将又指着阁内剩余的三名花魁,对马安道“这几个,都给我带回去好好拷问,还有刚才那几个贱婢,也一并带去。交给你办!”
马安跪道“诺!”
说完俞万山是一扯披风,哼了一下愤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