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外衣笼罩着大地,城市里的建筑仿佛都因为夏日的高温而变得模糊、扭曲。
不过好在,美发店紧闭的大门,将室外蒸人的暑气隔绝了大部分。
一张屏风,将美发店分成了理发区和洗发区。在把外面的光线进一步削弱的同时,也将气氛营造得更加神秘。
“唔……唔……”
“唔……唔……”
昏暗的洗发区里,两道模糊不清的沉闷支吾声连绵不绝地在回响,一道较为低沉,一道较为清脆。
从音色上不难分辨出,这是一男一女分别发出的声音。但如果再仔细地去感受,甚至能听出他们此时的心境。
女方所发出的,隐隐约约带着点愉悦。而男声却截然相反,更像是一种痛苦的呻吟。
然而,借着并不明亮的光线,会发现洗发床上竟然有着四个人的身影。
首先是四人中当前身位较高、还不时在发出声音的一男一女。他们皆是双腿跪在洗发床上,不同之处在于,男方是单纯的跪姿,双脚完全着落在洗发床上。女方的跪姿则是更偏向于鸭子坐的姿势,而且双脚已经悬在洗发床外了。
女人俯身在男人的下体处,两瓣红唇不停地吞吐着一具挺立的阳根,喉咙也不停地跟着做吞咽的动作。乌黑的秀发随意散乱开来,部分披在她光洁的脊背上,部分垂落在两侧并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曳。
男人嘴巴大张,五片肤如凝脂的细长花瓣在他面前绽放,犹如一只海星包覆在他脸上。垂下的双手被女人攥在手里,只余一双绝望的瞳孔在其中三片花瓣的间隙中挣扎。
至于另外两人,皆是身形消瘦且干枯,已然失去生机。
一人站立在洗发床末尾,上身倒在女人的美背上,两手耷拉着,双膝微屈,脚步虚浮,但下身却没有向地面坠去,也许跟他的腰胯与女人的丰臀紧密接触有所关联。而两人贴合的身躯间,竟有一条细长之物!更诡异的是,它还连接着那朵盛开的花瓣!
最后一人上身躺在洗发床上,身居女人和跪姿男子身下,两腿悬垂在外。双手置于腹上呈抓取状,而在其上方,恰是一对晃动着的、绵软的球状物。
在女人的大腿间和两瓣丰臀间,两根粗壮的轮廓若隐若现。因此能判断出,躺卧者和站立者也皆为男性。
“唔滋!”
女人慢慢地把嘴里的肉棒往外吐出,在嘬吸一口后,才将双唇间的龟头释放出来。
“Ahh~”
她发出一声娇俏而冗长的赞叹,丝毫不掩饰她所感受到的满足。
而与此同时,跪姿男子却突然惊慌起来,被堵在喉咙的喊叫声开始变得响亮。身体各处似乎也在作出反抗,只不过抵抗的幅度比较轻微,显然,是身体早已非常虚弱的缘故。
而女人却是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精液与血肉分开吸食,似乎也不错呢!”
她直起身来,面带笑意,从嘴里伸出一条柔软的香舌,将嘴角遗留的那抹粘稠液体卷入口中,随后自顾地闭起眼睛来,似是在回味着什么美好之事。
原本虚立在洗发床末端、倒伏在女人背上的男尸,也因此被动地直起了身子。也许是上身的重量没法再让女人分担的缘故,他紧密贴合着女人双臀的腰胯开始往下滑,粗壮的阳根也外露得越来越多。最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不过这个小插曲没能引起女人的注意。
而这,却暴露了一个离奇的真相——包覆在跪姿男子脸上的花瓣,另一头连接着的竟是女人的身体!
果不其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在短短数十秒的时间,跪姿男子的体型便迅速缩减了一大圈。他沉闷的呼喊声越来越小,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弱,最后,和另外两人一样,变成了一具干枯的死尸。
在男子失去生命体征的下一刻,女人睁开了双眸。
诡异的是,男子脸上包覆着的花瓣竟也在此时收拢,似乎是连接花瓣的细长之物在往外抽拉造成的。而在五片花瓣即将合拢之际,隐约能看到一段殷红的血肉从男子大张的口中退出,最后隐匿在合拢的花苞内。随后,鼓起的花苞开始缩小、变细,逐渐与细长之物融为一体。或者说,它们原本就是一体,如今只不过是重新归合罢了。
死去的男子开始向女人倒去,一只芊芊玉手随意地抵住了他胸膛的皮包骨,只是向前优雅地一推,男子的身躯便向后倒下。巧的是,男子的头颅恰好就落在了洗发床另一端,洗发池上方的枕架上。只不过,由于先前是跪姿状态,倒下后小腿仍然折叠着被压在大腿下方,可能男子也想不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练就了身体的柔韧性。
女人双手借力,让自己在洗发床上站了起来,只是轻轻一蹬,便如仙子下凡般着陆在地面。
而在躺卧的男尸胯间,也就是女人刚刚跪坐着的地方,一根肉棒昂然挺立。
一共三具骷髅陈尸此处,女人身为始作俑者,却表现得平淡如常,显然是早已对此司空见惯。
“最后的三个,也没能通过考验呢!”
她的言语中表露着一丝失望,但她本人却似乎并不感觉失落,反倒还有些怡然自得。
目光在一片搜寻后,细长之物逐渐变短,最后融入到女人翘臀上方一点的位置里面。
女人走到一处,从地上捡起一条白色蕾丝内裤并熟练地套上。随后,两只纤足分别踩进了一只高跟鞋里。
然而,就在她走到一条灰色百褶裙的位置时,女人的脸色突然大变。
“不好!这是……呃啊……”
她只来得及从口中诉出几个字便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双手互相抓握上另一条臂弯。随后身体竟就突然开始鼓胀起来,修长四肢上柔和的线条逐渐变得硬朗,肌肉虬结的迹象愈发清晰。
也许是女人竭力的抑制起到了作用,她身上膨胀的趋势开始减弱,四肢上已经虬结的块状肌肉甚至一度消退,重新向着原始的样貌演变。
“没想到居然是强化力量的能力!呵哈……”
她喘着粗气,脸上甚至冒出了发虚的冷汗。
“可惜……呃……哈……附赠的‘礼物’实在让我开心不起来。”
她哽咽了一下,继续大口呼吸着。
短短十来秒的时间,消耗却远比方才激战的二十分钟还要大,身姿重新恢复婀娜的她,连忙扶住了旁边的洗发床。
“我得赶紧回去才行。”
女人连其他衣物也顾不得穿,只着一条白色蕾丝内裤和黑色高跟鞋,便急忙冲出了美发店。
然而接下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她光洁的美背上一阵蠕动,随后竟长出一对形如蝠翼的巨大暗红色翅膀!
而且,双翅平展甚至横占数米!
双翅一个扇动,将女人带离了现场,只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
……
“滋滋……”
一段嘈杂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姚愉的回忆。
顺着声音的源头寻去,似乎是电视桌旁边摆放的收音机发出来的,在这黑暗又静谧的小房间里格外刺耳。
没有再穿起那双烦人的高跟鞋,姚愉光着脚走近了收音机旁边。
正想伸手关掉它时,嘈杂的声音却倏地停下了,而后竟发出了一段广播。
“各位幸存者们,这里是棕熊市湾达广场聚集地,我是负责人熊季全。可能你们有人已经注意到了,刚刚棕熊市的电力短暂恢复过几分钟,那是我们向供电所派出的一支小队努力的成果,但是为了不浪费电力,我们决定只开放聚集地所在区域的供电。这里有食物、有水,还有直升机送来的武器,能够保证大家的日常需求。而且现在出现了一种变异丧尸,非常难对付,希望各幸存者能够尽快前往我们聚集地,以防不测。重复一遍,这里是……”
“聚集地?太好了!等姐姐回来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姚愉高兴地说道。
以普通人的思维进行考虑,这个聚集地无异于灾难时的诺亚方舟,为人类点燃了希望的火光。
毕竟看不见希望的未来,谁又会有动力活下去呢?
“滋滋……”
无线电广播结束,重新响起雪花般的嘈杂声,姚愉眼疾手快关闭了收听,休息室重新归于平静。
再次回到沙发的后面,姚愉盯着地上的那双高跟鞋,顿时倍感无趣。
想起姚妜那稳健的步伐,姚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这么快掌握高跟鞋行走的技巧的。
她回溯着这些年来的记忆,平时实在看不出姚越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但是在住宿之后,确实跟家里联系得少了,可能姚越就是趁那个时候偷偷地练习。不然,就是姚妜在一晚上的时间掌握了。
可是……那也太惊人了吧?
要知道,姚妜还当了二十一年男性!但是对一些女性相关事物的了解却令姚愉都有些自愧不如。
难道……姐姐真的天生就有当女人的潜质?
姚愉甩了甩头,将脑海里胡思乱想的念头挥去。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现如今的一切已经令她十分满意。人们常说知足常乐,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珍惜身边已有的人,努力活好当下。
“好无聊哦!”姚愉随心地抱怨了一句。
盯着自己洁白无暇的双脚,她才忽地想起来,她有不怕脏的能力!
那这还练什么啊,都没有穿鞋的必要了!
如今基地里的人都已经外出搜寻物资去了,那些女人们也都不被允许自由行动,正好可以看看这个基地。顺便,再去见一见姐姐说的那个人。思来想去之下,基地闲逛的计划就这么决定了。
不过,依照昨天被抓来时的记忆,这里的一楼貌似是间服装店。
姚愉看了眼身上穿着的一套纯白内衣裤,又看了眼远处地毯上原来的衣服,心里顿时悦动起来,满怀期待地走到门边,拉下了门把手。
日光从玻璃墙照入室内,店内的陈设又将光线层层削弱,光暗分明的氛围与方才黑暗的环境完全不同,虽然不管是哪一边的环境,都不影响姚愉的行动。
只不过,店内一个身影的存在却显得有些突兀,或者说有些意外。而在姚愉注意到他时,他也注意到了姚愉。
“啊!”
姚愉惊叫一声,连忙双手交叉,用手臂掩住自己的胸口,背过身去。
“呃,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
店内的人突然慌了,连忙赔了个不是,而这个人竟然就是陆知远!如果姚愉还对昨天一起进基地的人群有印象的话,就能认出他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是偷偷跑回来的人,还是在楼顶值守的人?”
姚愉趁着对方理亏,大声责问道。
“我……我来找东西……昨天晚上在这里落下了……对了!你的姐姐在吗?可能她会知道!”
兴许是偷偷跑下来的缘故,陆知远回答时有些不自然。
姚愉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个人就是姐姐说的那个在楼顶值守的人。
“姐姐出去了!”姚愉如实回答。
“这样啊……”
“谢谢你的红枣!”
姚愉听出了他的落寞,半晌,才侧着头说道。
“什么?”陆知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说,你们收到了?”他欣喜若狂地向姚愉确认,一时间忘记了保持距离。
“嗯,是姐姐带……你别过来!”
即便背对着陆知远,但姚愉仍能感觉到一股能量在接近,而且不知怎的,总感觉身体不自觉地对这股能量有一种向往。再加上,她如今只穿着私密的衣物,还有先前姚妜所给的让她先入为主的提醒,当前的种种情况让她充满了不安。于是乎面对陆知远的靠近,她立刻慌了神,连忙转过身来与其对峙,唯一不变的,是遮掩隐私的动作。
陆知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呃,抱歉!我只是一时激动。”
姚愉提防性十足的目光看得他心里发虚,视线胡乱地漂泊之下,他注意到了玻璃面茶几上那罐熟悉的红枣,随后便感觉心里安稳了许多。不过紧接着他便大惊失色,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欸?天哥也没在吗?”
陆知远向休息室内打量着,神情有些不自然,像是在向休息室内试探,又像是在向姚愉确认。
姚愉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不过很快,他就瞪大了眼睛,一手倏地抬起,“哦对!肯定是跟你姐姐出去了!”
这一连串行为让他显得有些滑稽。
然而姚愉根本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现在正在陆知远裤裆处的水印上。
感受到姚愉异样的目光,陆知远才意识到,他在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面前出糗了,内心是既尴尬又懊恼。他一阵手足无措,想要遮一下丑,却又怕会欲盖弥彰。
“啊,这个是……洗手的时候沾上的!”陆知远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解释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
姚愉的神情有些微妙,但陆知远看不太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体因为极其敏感地捕捉到了空气中那一丝石楠花的气味,已经开始变得燥热起来。这种不妙的迹象让她开始反感引起她变化的源头,也就是陆知远本人。
陆知远脸上露出凄凉的自嘲,这一刻,他知道,他的形象已经无可挽回了。
悲沉间,姚妜风情万种的撩拨画面在脑海闪过,她那双深邃的眼睛,将他当时的窘迫看得一清二楚。可后来又怎样?她并没有因此表现出厌恶的情绪,甚至还理解、包容了他的不堪。
而现在,同样的处境,却有着不同的结果。果然,少女和熟女之间,还是熟女要更深得人心一些。
心中再次回味了一遍那个念念不忘的名字,陆知远重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姚愉。
即便她仍保持着戒备的姿态,但不可否认,她就跟她的姐姐一样,有着年轻漂亮的相貌,只是身材不如她的姐姐火辣。
然而就是两个这样的美人,她们都归属于同一个人的禁脔。
坏事做尽的天哥起码还得到了她们的身,而他,既没得到她们的心,也没得到她们的身。
他冒着风险给她们提供帮助,却一无所获,反而还换来了提防与戒备,甚至是厌恶。
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不公?
难道老实人就活该被这样对待吗?
陆知远看着面前的女孩,开始怀疑自己的初心。
他低着头沉吟,竭力让自己回忆起姚妜那妩媚动人的模样。她曾邪魅而狡黠地调戏自己的不坦诚,也曾温馨而友善地提醒自己尽快离开。
可下一秒,耳边仿佛回响起了一道充满欢愉的淫叫声,刺激着他脆弱的心理防线。
而待到他再次抬起头,对上姚愉的目光时,却仿佛变了个人。
变得不再柔懦寡断、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