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一直在黎城中等待的襄詹忌,今日终于又踏上了前往向煌月的路程。
襄詹忌坐在马车之内,手中捧着书本,心思却回到了两日前,回想起了比安卡抵达黎城后,所发生的件件种种,襄詹忌不禁自嘲的轻笑出声,自己当时的反应,可谓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自己盼望了半月的煌国特使终于到了黎城。惊的,是自己想破了脑袋都未想到,这煌国朝廷派来的特使,居然是一位长相极度秀美的金发少女。襄詹忌甚至一度怀疑,这是不是煌国皇帝给他开的一个大大玩笑。
然而几日相处下来,襄詹忌发现自己犯了一个煌国书卷上所写的,人人都会犯的错误,以貌取人。
这个长相极度秀美的将军,不仅排兵布阵十分老道,将一切护卫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而且有一身绝世武功。襄詹忌现在都还记得,自己手下几个护卫兵因她是一介女流,于是故意对她吹毛求疵,不听她号令。于是她赤手空拳,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几个护卫全打趴下,而且连大气都不喘一口,要知道这几个护卫皆是精锐,同时进攻竟在她手下走不过十招,用煌国俗语来说,那是把自己与手下这一百来护卫的下巴都惊的掉在了地上。
回忆起这些,襄詹忌不仅在想这个奇女子是何方人士,又是如何入了煌国朝廷,获得这二品指挥使之职。
“大皇子殿下”
此时,比安卡骑着战马来到襄詹忌马车旁边,出声叫他,打断了襄詹忌的思绪。
“比安卡将军,有什么事么”见比安卡骑马与他马车并齐而走,想来是有甚事情说与他知晓。
“从路程上看,今日我们无法赶到下一城曦銮城,所以今夜,我们只能再野外搭营下寨了”
“全听将军安排”襄詹忌回答道。
“嗯”比安卡应声,随后点了点头,续道:“末将要到前方看看队伍情况去了,大皇子请自便”说完,纵马向队伍前头奔去。
襄詹忌看着那金色的背影骑着战马逐渐远离,心中升起一个煌国成语“巾帼不让须眉”原以为这个词只是煌国人更具戏剧小说的杜撰,没想到今日便亲眼所见这女中豪杰,这一趟出使煌国,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比安卡驭马驶上一个小土丘,看了一眼行进中得使团队伍,见队伍行进有序,便放下心来。从腰间取出地图,仔细研究起附近地形。
此时一斥候骑马来到比安卡身边。
“将军”
“嗯”比安卡应声,继续看着地图“附近侦查警戒,安排的如何”
“遵照将军吩咐,一切已安排妥当”
“好!”比安卡应了一声,续道:“无论什么情况,都要报到我这里,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得令”斥候说完拱手一拜,随后骑马离开。
黄昏时分,使团一行找了处平坦之地,搭起数十个大小不一帐篷,点火造饭。期间比安卡带着几个副手,巡视了附近地形,交代安排今夜守卫值夜。
此时,襄詹忌帐外的侍卫来到比安卡身旁,说是大皇子差他前来询问可有甚需要使团帮忙的地方。
比安卡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请你去回复大皇子,待比安卡安排好值夜哨岗,就去与他商谈具体帮忙事项”
那侍卫听了如此,也不好在多问什么,行了个礼之后便去回复襄詹忌去了。
三更时分,十几个黑衣人偷偷摸进了使团营地内。只见这伙黑衣人行动隐秘且目标明确,熟练的绕开哨卡卫兵,直指襄詹忌所在的中央大帐而去。
可当他们进入中央大帐内部,却惊讶的发现大帐内部空无一人。惊讶之余,为首的黑衣人立刻想到,这是个陷阱,急忙率领手下跑出大帐,可惜为时已晚。大帐四面八方已被数百军士团团围住,这伙黑衣人显然已经插翅难逃。
众军士身后,比安卡与襄詹忌骑着战马注视着这十数名不速之客,见他们已然踏入自己所设下的陷阱,比安卡义正言辞问道:“你们受何人指使,竟敢趁夜刺杀使臣,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兴许我能绕你们一条性命”
一众黑衣人听了,面面向觎,显然心中已有动摇。那带头的黑衣人见手下如此,怒而向他们大喝“别信她说的,我们在这里投降一样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只有拼死杀出一条活路”
“呵呵”听到那带头的黑衣人说完,比安卡冷笑出声“在你们面前有数百军士,就你们这几个乌合之众,想要冲出重围,简直妄想。若你们敢于轻举妄动,是什么下场你们自己清楚”语毕,比安卡左手一抬,数十强弓手弯弓搭箭指向这十数黑衣刺客,只待比安卡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黑衣人们听闻如此,除了带头的,其余皆放下手中武器,准备投降。带头的见手下们如此,怒不可遏。向其中一名手下挥下屠刀,想要杀鸡儆猴。
比安卡眼疾手快,运动内劲,手臂一挥,食指中指与手腕使巧劲一摆,一枚飞石从二纤指之间汲汲飞出,正中那为首黑衣人手腕,带头黑衣人手腕吃痛,手中弯刀脱手。周围军士见了,一拥而上,将一众刺客擒下,五花大绑压倒比安卡与襄詹忌面前。
“将军,刺客皆已经拿下,请将军与大皇子发落”领头军士向比安卡问。
“嗯!”比安卡点点头,向襄詹忌道:“大皇子,让我们一同揭开他的真面目”
“好”襄詹忌点头同意。与比安卡一同下了马,走到那那人面前。
负责擒住黑衣人的军士们得了命令,将刺客们的头套全数扯下。
襄詹忌目光扫过前面几人,便觉这他们有些眼熟。而当他看到那带头之人的长相时,心中不禁怒火中烧。上去讲那人一脚踢翻在地,用西厥话破口大骂,如此这般还觉不解气,抬起脚来就要踩向那人头部。
“大皇子还请息”比安卡劝解着,同时上前止住襄詹忌。
“襄詹忌一时气急,让将军见笑了”襄詹忌这才发觉自己有失一国皇子仪态,向比安卡解释道。
“无妨!大皇子方才做法也算人之常情。”比安卡摆了摆手,又道:“不过,观您方才举动,莫非大皇子认识此人”
“将军有所不知,此人便是我西厥国祭司秦赫伪手下法卫首,秦厮”
“据末将所知,这祭司秦赫伪乃是西厥主战派核心人物之一,且为人奸诈。已数次挑起贵国与我煌国的冲突”
“将军说的不错,此番我来贵国续签通商协议,这秦赫伪也是百般阻挠,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在煌国境内刺杀我。此番幸得将军相互,否则襄詹忌性命,实难保全,襄詹忌在此谢过”说完,便要弯腰行礼,向比安卡拜谢。
“大皇子不必多礼”比安卡见他如此,连忙止住襄詹忌动作,续道:“我们还未进京,此事还未完全结束,且末将此番乃是代行君命,大皇子还是待进京之后,当面向陛下道谢才是”
“将军所言极是,那便依将军所言吧”襄詹忌听闻,便打消了道谢的念头。
“把他们压下去,严加看守”比安卡向一旁军士头领下令。随后转向襄詹忌,又道:“时辰不早了,大皇子还是入帐歇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
“嗯!将军也是,早些休息”
寒暄结束,襄詹忌便回大帐去了,只有比安卡独自留在原处,若有所思。
“将军,今日伏击刺客成功,为何您看上去并不高兴?”
说话的,乃是那日在皇宫门前拦住她的李戚,此番护卫襄詹忌入京,比安卡便借着替宁晟节制了半月禁军的情,把李戚调到了自己麾下任职。李戚见她并未因补得刺客而露出笑容,反而一脸思虑不停的模样,一时不解,又有自己身为下属对上司的关心,以及对她提携自己的恩情,便出言询问她。
“你觉得这件事情结束了么”比安卡并未作答,而是反问他。
“如今我们已经捕得刺客,只需在将大皇子安全送进京城,这差事便算了结了”李戚未经思虑,直白的说出自己结论。
比安卡听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说道:“你说的没错,只要我们将大皇子安全送抵京城,我们便可以交差了。可是这里距离京城,尚有大月半月路程。这半月间,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出现意外。”
“可是将军,我们已经捕得了刺客,还会有谁,再来刺杀大皇子呢?”李戚不解道。
“如今我们擒住秦厮,这是一个大皇子可以用来在西厥向主战派发难的铁证,秦赫伪绝对不会轻易的让大皇子带着秦厮回西厥去,他接下来肯定会孤注一掷。”
“将军的意思是,秦赫伪会杀人灭口”
“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我们根本无从知晓”
“按将军所言,他们接下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出来,甚至是举兵半路截杀使团!”李戚顺着她这番点拨一细想,顿时心中惊愕不已。
“所以剩下的这半月入京时日,绝对会比今日更加凶险”说完,比安卡思虑片刻,又道:“我今夜立刻写个折子,向陛下禀明此事原委,亦向陛下请求派兵接应,你派人骑快连夜马送往京城,若接下来的时日我们遭遇什么不测,这道折子,也是唯一的证据。同时你在派一路人马,持我将令,前往邢吕城,让那边调拨兵马支援”
“末将领命”李戚答道。
两刻时辰后,李戚集结完兵卒,在比安卡帐外等待取。
少时,比安卡走出帐来,手拿一奏折与将令。
“将军,末将已按您的安排集结好了兵卒,您是否还有其他交代”李戚迎上前去,向比安卡询问。
“这封奏折与将令,关系到我煌国与西厥边境和平能否维系,无论如何,你都要将其送到,明白了么”比安卡将手中奏折与将令交于李戚,亦再度对他讲明其中利害。
“将军放心,这其中厉害卑职心知肚明,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李戚接过将令奏折,再拜道。
“如此便好,去吧!一路保重”
“此番凶险,还望将军保重”李戚说完,上了战马,带着集结的兵卒与比安卡的嘱托,出营而去。
就在此时,远在西厥都城的秦赫伪,也得知了秦厮行动失败被擒的消息。
“什么?你说秦厮刺杀失败被擒”
“正是,显然煌国那边早有准备,法卫大人进入使团营地之后便被包围生擒。祭司大人,如今煌国与襄詹忌擒了法卫大人,若等到襄詹忌回国向王上告知真相,我们便是死路一条,还望祭司大人早做决断”
“你说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壮士断腕”
“你什么意思?你要本座杀了秦厮?
“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行!秦厮是我胞弟,我怎能杀弟自保”
“可大人!如今这形式,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
秦赫伪一时被问的无话可说,思虑片刻后,他一咬牙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边容不得我们一步步来了,你立刻去请来告知其他人,让他们立刻到我这来”
“祭司您这是要”
“快刀斩乱麻,提前举事”
两日之后,比安卡率领卫队,准备与使团一同从曦城驿出发,继续踏上进京路。
“大皇子,我们今日从曦城驿出发,正常大约走三日路程,可达邢吕城”比安卡手拿着地图,与襄詹忌说着此行路程“不过由于此行仍旧凶险,且要通过一望无际的西塞草原,所以这一路,我们午时都不休息,争取尽快到达下一城。失礼之处,还望大皇子海涵”说完,比安卡一拜赔礼。
“将军不必如此多礼,之前救命之恩,襄詹忌感恩在心,进京路程的事,全听将军安排”
“大皇子如此明礼,比安卡在此先行谢过。时辰已到,大皇子请上车”
襄詹忌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将军,此行一切皆已准备好妥当”此时,一名军士头领走到比安卡身边,向她通报。
“很好”说完,比安卡跨上战马,抬手一挥,一声令下“众军启程”
于是乎,这支约一百人的使团,在比安卡所率领的三百军士护卫下,浩浩荡荡出了曦城驿站,继续向京城进发。
行至午时,队伍并未停下休息做饭,而是比安卡下令之后,军士分批拿出事先准好的干粮馒首,一边行进,一边吃午饭。
已近夏季,午时日头已开始毒辣。比安卡止住胯下战马,取下腰间水壶喝水解渴。同时检查队伍情况。见军士们皆以吃完午饭,比安卡这才从腰间包裹中拿出馒首,放到唇边吃下。
此时,一名西厥使团人员骑着马,来到比安卡身旁,将一个水壶递给她道:“将军辛苦,这是大皇子名小的送与将军的马奶茶,算是一点慰劳,不成敬意,还望将军莫要推迟”
比安卡见了,拱手拜谢“恭敬不如从命,劳烦你带我谢过大皇子”说完,伸手接过那壶马奶茶。
“区区一壶奶茶,将军不必言谢。将军军务在身,小的不便打扰,先行告退了”说完,骑马离开。
比安卡目送那人离开,随后打开那壶奶茶拿到唇边喝了一口,马奶甘甜滋味立刻充斥口中,令比安卡顿觉身上炎热被驱散了数分。
触物生情,比安卡不禁想起远在京城的丽塔,想起以往在那竹林之中,每逢酷暑夏日,都有丽塔亲手作的各总夏日解暑的鲜果饮料相伴,那是自己无法忘怀盛夏回忆。
想到这里,比安卡就着马奶茶,一边吃着手中的馒首,一边驱使着胯下马儿继续赶路,心中盼着这进京之路快些结束。好再见那心中牵挂的伊人。
而远在京城的丽塔,这一日正趁着早朝结束,在丽安府中荷塘的凉亭内,制作夏日用来解暑的鲜果饮料。
丽塔手拿小刀,将面前竹篮内多汁鲜脆的雪梨去皮,随后削成小块,装入盘中。准备以此为料,制作冰糖雪梨汁。
“像削雪梨这些小事,我们做就可以了,大人还是一边看书休息吧!”坐在丽塔对面的亚儿与丽塔一同料理着那些雪梨,心中不愿她太劳累,便出言劝她休息。
丽塔听闻,脸上露出微笑,知晓她是关心自己。
“如除夕那天,今日这冰糖雪梨汁,是为比安卡大人准备的。对比这饮品本身,心意也同样重要,所以我才要亲手去做”说完,继续将一个去皮的雪梨继续削成小块,放入盘中。
“您还是莫要过于劳累为好,今日为了参加早朝,您本就起的早,不趁现在没事午睡补眠,却在此处做什么雪梨汁。您要有个万一,我们可怎么向将军交代”
亚儿语气带着些许怒气与抱怨,想要逼丽塔回房休息。
“呵呵”见亚儿如此这般,丽塔无奈的笑出声,只好妥协道:“好吧!待我再削一个雪梨,便回房休息去”说完,从竹篮内又拿出一个雪梨,削了起来。
见她答应下来,亚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板着脸,撒气一般抓过一个雪梨,继续削了起来。
午时过半,使团队伍以走出曦城地界,进入一望无际的西塞草原。
比安卡下了战马,从包中取出地图打开,参照指北针确定着现在队伍的方位。如今他们进入这一望无际,号称八百里宽的西塞草原,乃是此行最为危险之地。
之所以此地危险,并非这地界有甚洪水猛兽,也非是什么险恶地界。而是因为着西塞草原的地形对于骑兵包抄突击作战十分有利。而使团除了自己带来三百精锐中有一百二十骑兵,其余全是步兵。在草原之上与骑兵作战,缺乏机动力的步兵与骑兵交战,势必被动挨打。再加上还要护卫使团,通过这西塞草原的路程,便更加凶险了。
比安卡在心中计算着他们每日赶路的速度,同时对着地图规划着路线。早在从邢曦城驿站出发之前,比安卡便得到了从下一城传来书信,已经派出兵马,走官道接应使团入城,快的话一日左右就能与使团会和。只要能成功与接应的兵马会和一处,这西塞草原之行便再无忧虑了。
“来人,叫斥候兵长到我这来”比安卡一边折起地图,一边向一旁的传令兵下令。
身旁的传令兵得了命令应了声是,随后骑着马跑开。
少时,斥候兵长骑着马来到比安卡身边,跳下马道:“将军唤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传我将令,命你手下的斥候四人一组,分布队伍四周,紧密监视,若遇到敌情,立刻通报”
斥候兵长听完,答曰:“得令”随后骑马离开。
安排好警戒,比安卡松了一口气,解下腰间的水壶拧开,放到唇边抿了一口,却惊讶的发现喝到口中的不是水,而是襄詹忌给她马奶茶。原来刚才自己将两个水壶都系在了一侧,自己竟然一时忘了,想到这里,比安卡自嘲的笑出声来。
然而比安卡还未意识到,一张大网早已笼罩了包括她在内的整个使团。影藏在山丘后方的数百弓箭手,已经对准了使团的每一个人。
“敌袭!”伴随着率先发现敌情的斥候大呼,随之而来的,是如同暴雨般降下的箭矢。
“呵啊……”丽安府的凉亭之内,丽塔手中削了一半雪梨突然间毫无征兆的脱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而丽塔对此没有一丝防备,手中失去目标的小刀立时切到了食指,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白皙的纤指一时献血直流。
“大人”一旁的亚儿见了,连忙放下手中雪梨与刀具,来到丽塔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小翠,快去拿金疮药来,好深的伤口,大人您怎么那么不小心”亚儿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进行着说教。心中却对她受伤心疼不已,同时亦在自责自己。
可是当亚儿抬头看向受伤的丽塔时,却发现她仿佛连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一般。不对,因该说此时丽塔就像完全失去了思考,只是目光惊惧的盯着地上,那个粘上她鲜血,摔碎了的雪梨。
“大人,您还好吧” 亚儿被她这个模样吓到了,连忙出声唤她,可丽塔却好似一点都没有听见一般,仍旧继续盯着那个摔碎的雪梨。
“丽塔大人!”亚儿提高了声调再次唤她。
“嗯!”丽塔终于回过神来,问道:“抱歉亚儿我刚才有些走神了,有什么事么?”
“看您刚才魂不守舍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亚儿担心的问。
“没…没什么,也许我真如亚儿你所说,有些累了吧。”丽塔看似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内心深处却仍对方才的发生那一幕心有余悸。
“既如此,亚儿服侍您回房休息吧”
“不用,你们继续忙吧!我自己回房”丽塔摆了摆手起身离开。
回房路上,丽塔看了一眼自己被小刀割伤的纤指。经过亚儿的处理和包扎,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纱布上的那抹血色,还是让丽塔回忆起了方才的那一幕。
“兴许,是我想多了吧”方才雪梨从手中跌落的瞬间,仿佛像什么征兆一般。
“或许自己真的累了,才会如此多想吧!这次比安卡大人只是去做个护卫而已,不会有事的”丽塔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回到了内屋之中,回身关上屋门,打算小睡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