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先回去了,小破哥。”
杜陵说完,拨开青绿的甘蔗叶儿,往外看了看,确定周围都没有人了,然后回头望了望李锦破,冲了出去。
杜陵走后,李锦破则继续在甘蔗林里穿行,由于甘蔗林不是属于某一户人家承包的,所以不是一大片连在一起的,而是一两亩地一片,每片都隔着一条或大或小的地畦,李锦破只得不断的冲出这里的一片然后继续跃入另外的一片,一直往瓜湾铺子那边的方向走去。
终于到了铺子边的甘蔗地可以清楚的听到路边汽车路过的声音了李锦破才停下来,选了块干净的蔗畦坐了下来。
坐了一会他便感到了饥饿,于是斩了根甘蔗啃了起来。这季节,甘蔗才稍微成熟,还没有多少甘甜的味道,几乎都是青涩的味儿,但李锦破也不管了,毕竟确实很饿了。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相当无聊的,李锦破只好不断的回忆昨夜所发生的事情来消磨时间。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马西维这个女人,她是他二十年来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且为了他,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不顾一切的跟他私奔,而他,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选择了离开她,他是不仁不义的,但他却必须这么做,否则他连生命都保不住。唉,一切看以后了。李锦破叹了口气。
又想到于沛瑶这个神秘的欲壑难填的女人,口口声声说要做他媳妇,却一觉醒来就不见了人影。她真的是个犯过那种罪的女人吗?一切都是疑问。
李锦破一边想一边啃甘蔗,当他听到路边传来了那熟悉的喇叭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啃了七根甘蔗。
板厂的那辆货车的喇叭李锦破再熟悉不过了,所以那喇叭一响起来,李锦破就扔到了剩下的半节甘蔗,冲出了甘蔗林。
那辆装满了木板的货车果然就停在了路边。
李锦破看到了车头的驾驶室里坐着老六,正叼着根烟着吧嗒吧嗒的抽着,却不见那个肥司机。
老六看到了李锦破,就笑着向他招了招手,并打开了车门。
“六哥,司机呢?你开车呀。”
李锦破爬上副驾驶室问。
“呵,他今天有点事情去处理了,怎么,不相信我的技术?”
老六嘿嘿一笑,丢给李锦破一根烟说,“听说有人要打你,所以你要到逃城里去。”
“六哥,这不叫逃,这是俺不跟他一般见识而已。”
李锦破觉得说逃太没面子了。
“呵呵,不叫逃不叫逃,可是你调戏人家刚过门的媳妇也不对,何况还是乡长的儿媳妇呢。”
老六露出满嘴的黄牙一笑说,“上次不说过了吗,要是想女人,哥可以带你去城里玩个够,想咋玩就咋玩,保证舒服你个底朝天。咋还整出这样的事情呢?”
“哎呀,六哥你听谁说的,可不是那么回事啊,还不是以前被他打过,记着呢,所以闹一闹罢了。”
“还听谁说呢,板厂里单坡村的那些女人个个都是长舌妇,把这事都传得神乎其神了,听说昨夜乡长的儿媳妇还偷汉子去了呢,也真是百年一遇的奇光啊,可惜老子不在单坡村,否则昨夜一定要掏出几吧来狠狠捅一捅那银荡的女人。”
老六银荡一笑说。
“那是那是。开车呗。”
李锦破附和着说。
“妈的,这路也太够烂了吧,这道班啊都是饭桶啊,路都不修理修理。可坐好啊。”
老六挂了档,看着前方凹凸不平的路面骂道。
这路也确实是烂了,本来是沥青的路面,现在却很难找到一块完整的沥青路面了,这里凹一块,那里凸一块,真是考验司机的技术啊,再加上尘土的飞扬,司机们无不都骂骂咧咧的,可是骂归骂,路一直都是这么坏着,也不见人来修理过。
老六拧开了收音机,里面传出男歌星嘶哑的嚎叫声,老六草了一句,啪的又关掉了。
李锦破看到了音响下面的托箱上的一本笔记本,就伸手拿了过来。
“看看吧,是我们的日记,都是精彩的内容,都是我和肥哥的赫赫战果见证。”
老六见李锦破拿了日记本,笑着说。
“啥战果啊。”
李锦破不知道他说啥战果,就翻开了。
确实是本非常精彩的“日”记,每篇日记的时间地点事情经过都记得清清楚楚,最早的时间已经是三年前了,地点有发廊,沐足城,大酒店,保健室,美容院,各招各式都尽量写得详尽,这简直是一本剽客备忘录啊。
“六哥,这个都记下来?”
李锦破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