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蔚云的恋母情结已经非常出乎我的意外了,最后他竟然会被马行空说动,而要对自己的母亲用强,这简直让我为之瞠目结舌了。
马行空已经绝对够资格被称为畜生,而金蔚云显然不想让马行空专美,竟然要做出那既便是畜生也不能随便做出的事情来。
我知道自己绝不是什么侠客、义士,而且我本来也是打算只要能够救出紫霞,如果有机会就再捎带着商筠,就是因此牺牲了云西茜也在所不惜,但如今遇到这样有违伦常的事情我却很难坐视不管,而且既然早晚都免不了要出手,我当然不能坐视这种人伦悲剧的发生。
金蔚云此时已经绕过马行空,向他的母亲云西茜走去,而马行空则仍然背对着房门、站在原地看着金蔚云的行动。
我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我出手的时候,于是紧握着早已拔出的‘斩马刀’,体内先天真气按着‘烈阳刀法’的心法迅速运行着,并霎时运至顶点。
我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并且一步一步向门边走去,我走的很谨慎,也很慢,以至于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因为我知道如果提前被马行空发现,我故然是必无幸理,那几位姑娘也将难逃被两禽兽摧残的命运。
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门边,我手中的‘斩马刀’也已经高高举起,而马行空离我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这样的远近正是用兵刃偷袭的最佳距离。
不再迟疑,我运起全身功力,使出‘烈阳刀法’中的杀招‘赤地千里’,‘斩马刀’夹着劲风、呼啸着向马行空的后心劈去。
马行空不愧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我的刀风乍起,就已经被他察觉,并立刻转身做出防御的架式。
我虽然也想无声无息地偷袭,可是我唯一的武功‘烈阳刀法’却不允许我那样做,‘烈阳刀法’本就是一套刚猛、狂暴的刀法,威猛的气势就是这套刀法的精髓所在,因此我的刀法刚刚展开,呼啸声也随着而起。
马行空虽然有了防御准备,但毕竟他是仓卒应战,而我则已经蓄力很久,此消彼长之下,这一招交锋,我反而在真气上胜过了马行空。
因此最终他虽然用双袖挡住了我的斩马刀的突然攻击,但由于他真气没有使足,不但他那和斩马刀接触的双袖化作片片碎片,就是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住巨力的冲击,竟也被我的真气冲得踉跄后退不止,脸色在那一瞬间更是变得煞白,显然我的奋力一击已经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马行空后退的方向就是云西茜坐着的地方,在那个方向上还有刚刚走过去、现在已经停下脚步的‘金玉其外’金蔚云。
这时我眼中的余光还偶然发现金蔚云在马行空的身后正在坐式运气,难道他也准备加入战团不成,马行空一人已经让我穷于应付,如果再加上他,看来我今天真是必死无疑了。
虽然形势已经如此,我也绝不能放弃,束手就擒可不是我的风格。
我知道我绝不能让马行空缓过这口气来,否则等待我的只有死亡,于是未等他站稳脚跟,‘斩马刀’又是一招‘烈火焚城’急攻而去。
马行空的武功却是高强之极,我虽然没有耽搁一点时间,可是他此时还是已经站稳了脚步,而且由于我的第一招上让他吃亏不小,并且知道了我手中的刀是一把宝刀,因此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他的双掌更是连环拍出,掌风激荡,不离我的‘斩马刀’左右,却又不和我的刀做任何的直接接触,而且我还发现他的掌风有逐渐加强的趋势,显然那是因为我刚开始时的偷袭,给他造成的伤害已经在逐渐恢复之中。
这时马行空身后的金蔚云突然开口说道:“马师叔,让小侄来帮你拿下这个小辈。”
金蔚云说罢,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马行空的身后,只见他突然纵身而起,早已是真气聚集的双掌,狠狠地拍向了马行空的后心。
马行空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我的身上,金蔚云的突袭显然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由于他们二人的距离过近,等到马行空发现金蔚云的偷袭时,已经是无法躲开金蔚云那十层功力的雷霆一击了。
金蔚云的‘青榜’第三的名头绝不是侥幸得来,他的功力当然非同小可,而且偷袭的时机掌握的也恰到好处。
马行空无备之下,真气没来得及护住内脏,因而竟被他击得口中鲜血狂喷,身体又不由自主向我所在的这个方向踉跄跌来,我虽然有些惊异金蔚云的举动,但此等良机焉能错过,‘斩马刀’一挥,又是一招‘赤地千里’,劈向马行空的胸前。
我全身的真气毫无保留地向‘斩马刀’运去,‘斩马刀’那本来暗淡的刀身霎时放出幽幽地微光,毫无阻挡地穿透了已经失去抵抗之力的马行空那门户大开的胸口。
马行空中刀后并没有马上死去,他看了看我,又艰难地转头看了看金蔚云,脸上满是不信之色。
就是咽气后,马行空的脸上的不信之色也还没有退尽,他的眼睛最终也没有闭上。
看来马行空对于死在我和金蔚云的手里还真是不能瞑目啊。
堪称是江湖绝顶高手的马行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看着他那死不瞑目的尸体,我也不禁要感慨丛生,江湖之上的事情却是谁无法说清楚,以马行空的高强武功,如果正面交手,即使我和金蔚云二人联手,也是有败无胜的局面,可是现在倒地不起的却是他马行空而不是我们。
由此可见,想要在江湖上活得久些,武功故然非常重要,小心谨慎的态度更是不可缺少的。
看着马行空死后,金蔚云走到我的身前,看着我说道:“请问兄弟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地出现,不知可否解释一下。”
我用手指了一指坐在椅子上、还处在昏迷之中的紫霞,说道:“我叫李勇,是这位紫霞姑娘的未婚夫,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必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你说是不是啊,金兄。”
金蔚云虽然助我杀了马行空,但他的所作所为让我无法对产生任何好感,因此和他对话的语气上也不免要冷淡起来。
金蔚云显然也发现我冷淡的态度,因此说道:“李兄不要误会,小弟没有别的意思,想了解李兄来历的目的是因为有件事情要拜托李兄。原来李兄竟然是紫霞姑娘的未婚夫,那小弟在这里先要向李兄说声对不起了,但这次婚礼并不是小弟的本意,万幸的是小弟并没有对紫霞姑娘做过什么,她还是玉洁冰清,这一点李兄尽可放心。”
我这时心中说道:你既然没有对紫霞做什么,那说对不起的就应该是我了,因为我对你的媳妇可是什么都做了,而且还想要把她带走呢。
金蔚云又接着说道:“李兄为了紫霞姑娘敢独自找上‘铁马庄’,可见李兄一定是个情深义重的人,那么我把事情拜托给李兄是绝不会所托非人了。李兄一定已经听到马行空所说的那些事情了,不错,事实确如他所说那样,小弟却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的母亲,虽然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却无法自拔,而且还越陷越深。每天都在这种痛苦中煎熬,却又无法在人前述说,那种滋味绝对是世间最厉害的刑罚,小弟我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我迟早都会崩溃。但是小弟却还没有到那丧心病狂的地步,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不过这种状况持续下去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就不是小弟能够预测的,因此小弟决定趁此机会离开家里,如果我不能彻底忘记过去的一切的话,我想我是不会再回来的。母亲刚刚已经被我气得昏了过去,而我父亲仍在坐关练功,‘铁马庄’现在又乱做一团,所以我要拜托李兄的就是暂时照顾一下我的母亲,直到她醒过来为止,不知李兄可肯答应小弟的请求。”
我回答说道:“我答应金兄当然可以,可是金兄为什么不等云前辈醒来后再走呢?那样你不是可以更加安心了吗。”
金蔚云叹了一口气,说道:“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情,小弟还有什么脸再出现在母亲的面前。既然李兄已经答应了,小弟也就可以放心地离去了,至于今日李兄的恩情,就容小弟以后再回报了。”
金蔚云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来到门口后又停下了脚步,转身说道:“还有一事要麻烦李兄。”
我听了金蔚云这段话,对他的观感不由得有些转变,因此也客气地说道:“金兄请说,小弟必定会尽心去办。”
金蔚云感激地说道:“如此再次多谢李兄,请李兄转告小弟的媳妇慕容琬姑娘,除了替我说声对不起外,告诉她我们已经解除了婚约,让她另外找人嫁了吧。”
我看着金蔚云离去的背影久久无言,他临走时尚能想到慕容琬的事情,不由得让我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管他叫畜生还真有点叫屈了他,看来‘金玉其外’的他,到也不全是‘败絮其中’。
我转过身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三个尚在昏迷中的女人,虽然她们各有各的魅力,看起来也是同样赏心悦目,但她们至今昏迷不醒,却让我心里一阵头疼,也不知道马行空一开始时撒进房中的是什么药,我虽然身怀‘双修排毒大法’,但也不能见人就用吧,当然了对于这三个人,我还是愿意再次施展神功的。
谁让寡人有疾,而她们又是那样可人呢。
我收起胡思乱想,赶紧来到紫霞的身边,虽然她们都是那样漂亮,但毕竟亲疏有别,这里面当然只有紫霞才是我的最爱了。
除了‘双修大法’外,我把能想到的方法都已经用过,也无法让紫霞转醒过来,商筠的状况应该和紫霞相同,于是我有来到云西茜的身前。
云西茜和她们二人的情况稍有不同,她是在和马行空交手多招以后才被擒住的,她的昏迷也是在听了马行空、金蔚云的对话以后才发生的。
可是云西茜也同样无法转醒,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三女,我又是一阵头痛,难不成真的要我施展‘双修大法’才行,说实话心里对此也有点期待,这可是三个绝世大美女啊,即使没有机会都要创造机会,如果真有了那样的机会,谁又会轻易放过呢。
正在我为三女无法醒来而烦恼的时候,突然发现已经多时不见的铁傲霜从外面飞快地走了进来,她的肋下还夹着一个人,我仔细一看,发现那个人就是等在外面的慕容琬。
我迎了上去,刚要说话,铁傲霜却已经首先开口说道:“勇弟快走,苏幕白来了。”
我听后一惊,苏幕白的名字却是让人感到有点恐惧,我顾不得再多问什么,俯身伸出双臂,抱起了紫霞和她旁边的云西茜,然后向着铁傲霜说道:“姐姐你帮我抱着商筠,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我说完就要向门外走去,铁傲霜这时说道:“勇弟且慢,现在走大门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还是向里面走吧。”
我和铁傲霜分别抱着两女向房子的后面走去,穿过厅房来到了卧室,可是找来找去也没有出路,只有两扇紧闭着的铁门,不知通向那里,我放下二女,试着推了推,铁门竟然纹丝不动。
已经没有时间仔细推敲了,我抽出‘斩马刀’,二话不说向着两扇铁门中间的缝隙劈了过去。
那缝隙虽然只有小指粗细,但由于我进来刀法进步神速,‘斩马刀’还是毫不费力地顺着缝隙劈了进去,并且在门闩的位置感到了一丝阻力,但随着我真气的增加,阻力很快就消失了,‘斩马刀’也一劈到底。
收刀入鞘,然后我再推了推铁门,这回铁门是应手而开,我也不管它到底是通向那里,只要可以离苏幕白远些就是好的。
我赶紧又重新抱起紫霞和云西茜,走进了铁门里面,进去以后,铁傲霜又用那已经断掉的门闩重新把门闩好,这样如果没有宝刀的帮助,即使是苏幕白也无法轻易把这扇门打开了。
铁门里面竟是一条长长的甬道,而且地势逐渐向下,看来是通向地下某处。
见此情景我心中叫苦,难道我们走的竟然是一条绝路,如果那样苏幕白只要堵住门口,我们迟早都得自投罗网。
可是金戈夫妇在卧室里修一个地下室干什么呢,看来也不像是用作避难的地方,否则门是不会做的那么明显的,当然以他们夫妇发武功却也不用考虑避难的问题。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我们来到了一个比较空旷之处,这里像是一个大厅,四周放着各种兵刃和一些练功用具,在对面墙上并排着又有两扇门。
看着这里的摆设和布局,我突然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了,这里八成就是‘铁马庄’庄主金戈的练功之地。
铁傲霜这时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说道:“哎呀!不好,我们竟然进入了死地,这里就应该是苏幕白的目标。”
我忙问其故,铁傲霜这才有功夫说出别后的经过。
原来铁傲霜从慕容琬那里离开以后,继续向里面摸索而去,忽然看见远处一个背影一闪而过。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铁傲霜还是马上认出那个人来,而且她还敢保证绝不会认错,因为她对那个人是简直是太熟悉了,那个人就是她的儿子铁云野。
铁傲霜这时再也顾不得别的,立刻向铁云野离去的方向追去。
可是仅仅几个月不见,铁云野的轻功竟然进步神速,就连铁傲霜使尽了全力,也无法拉近彼此的距离,而且在‘铁马庄’里铁傲霜又不能高声叫喊,无奈之下她只好远远地跟在她儿子的后面,等他停下来再去相认。
铁傲霜一直跟着铁云野来到‘铁马庄’最东面的一幢房子前,才见铁云野放慢了脚步,铁傲霜正想走过去,却见铁云野已经走进房里。
铁傲霜本来也打算跟着她儿子进去,可是突然从里面传来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因为这个声音铁傲霜也不陌生,听过了苏幕白那尖利的声音谁又会轻易忘记呢。
铁傲霜虽然自负,但也知道苏幕白不是自己所能应付的,就算是他已经受伤了也绝不能小视,何况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和他搞在一起,也让她有投鼠忌器的感觉,于是她决定先观察一番再说。
只听苏幕白说道:“徒儿回来了啊,不知你打听的情况是怎样的?”
铁云野说道:“一切正如师父所料,那‘铁马庄’的庄主金戈果然正在闭关练功,而且已经进关两月之久。”
顿了一顿,铁云野接着说道:“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就是金戈闭关练功之事‘铁马庄’并未向外公开,徒儿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出来的,可是师父你来‘铁马庄’之前就已经知道此事,不知师父你是如何知道金戈会在此时闭关练功,难道师父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苏幕白尖声一笑,说道:“世间哪有那样的本领,你师父我也是根据各种已知的因果推算出来的,而绝不是靠什么未卜先知。”